容雪清意识到,他不能去医院。

    他感到很疼,全身撕裂一般地疼,这一股疼痛下,他甚至无法晕过去。

    不对,是不能晕过去。

    他的额头布满细细密密的汗水,极致的痛苦令人崩溃,与此同时,这种疼痛也能强迫人冷静。

    现在的他,不能去医院。

    那么……

    他应该怎么做?

    他想到了地下室。

    对,现在他应该要做的是,去地下室。

    他并无法确定,他现在是否是在经历帝国鲜少有的例子,过晚分化,他现在知道的是,以防万一,他必须进入地下室。

    他站起身,他感觉他的身体在渴望水,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水。

    除了对水的渴望外,还有来自双腿的极致痛苦。

    他朝着门口踏出两步,又倒下,那一股疼痛让他一时之间竟站不稳身体。

    深吸一口气,他强忍住疼痛。

    滴答滴答,汗水顺着他的身体落在地面。

    七月中旬的天气闷热无比,他忍着剧痛朝着门口走了几步,双足就好像是在刀尖上步行,每走一步路都是酷刑,地面上流下一滴滴的汗水。

    他终于打开了房间门。

    他现在位于两个分界点。

    一方面是来源于身体的渴望,他想进入浴室,他想打开花洒,他想浸泡于浴缸,将身体没入水中。

    另一方来自于理智的告知,下楼梯,进入地下室,将自己锁入冰冷的金属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