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的行宫不适合长期的居住,只适合在狩猎成功后,让一群血脉沸腾的男人在里面撒欢。

    因为但凡是清醒的人,都受不了这样糟糕的选址,这里总有一阵又一阵散发着邪恶气息的空虚。

    “贤王摆脱不了他的梦境......”

    奥尔罕刚把这句话出来就受不了行宫的压抑,他停止了诉,离开了圆桌,随手在挂满了武器的墙上拿了一把短刀,把牛膀胱做的窗户全部捅破。

    “我们收集到的消息是,贤王在割掉了伊丽莎白的耳朵后便一直噩梦不断,把现实中看到的很多东西都当成了噩梦中的隐喻。”专注者在奥尔罕捅破窗子的时候继续向塞万诃德解释。

    “不。让我完。”在最后一次砰砰声结束,牛膀胱窗全部被捅坏后,阴沉的光芒总算进来了些,对无端赌压抑没有起到任何缓解的气氛。

    “这样好些没?”奥尔罕皱着眉在问,“我感觉需要把房子掀个顶才能行了。”

    其他人没有话,女蔷薇向塞万诃德无奈的耸了耸肩。

    奥尔罕回到了座位,把椅子向前挪了挪,“我觉得可能把花捅个洞也没有多少用处,狩猎行宫只有在大围猎的时候才让人舒适,以前大围猎的时候真是热闹,你还杀死了一只牛。”

    女蔷薇没有修正奥尔罕的记忆,明这件事情差不多是真实的。

    “我虽然承诺过不会打断你,奥尔罕。”塞万诃德也察觉在行宫中坐着背脊发凉——来自心灵的冷颤,“但是我还是要劝你一样,你最好在动物的怨灵发现你就是生命收割者之前把话讲完,然后我们好离开。我敢保证,如今已经没有人在狩猎之后还会对动物进行镇魂仪式,现在的森林没有哪一处是生机盎然的就是最好的证明。”

    奥尔罕清了清喉咙,摩擦了下双臂继续:

    “贤王摆脱不了噩梦,大学士泰穆的安神香,安神露都起不了任何作用。有一段时间他在宫殿行走,很多人闻到他呼出的香气也会马上昏昏欲睡。

    “种种迹象都在明一件事,马奥琉斯走在了疯狂的边缘,他中了邪,却不愿意驱邪,因为大主教康茂德的那件事,神灵离开了贤王,贤王也不在信奉神灵。

    “泰穆在某种意义上和贤王马奥琉斯是一个阵营的,尽管他的白塔中,有不少神学学士,但是他们多数是考古与历史学士,去追求世界的本源。

    “因此,泰穆不在给贤王服用安神露,而是让贤王在黑夜经历了噩梦的困扰后,在白把噩梦复述。

    “他要求贤王把每做的梦统统复述给他,他拿着羊皮卷在一旁安安静静的记录,如果梦境有了遗忘,他就会用强制催眠的办法,让贤王又一次进入梦中,把痛苦重新经历,在醒来后把缺失的部分补全。

    “泰穆的想法是,通过对贤王梦境的记录,对里面的场景进行分析,找到贤王的疑惑并进行解读,补全贤王丢失的,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的那一部分。他的法是,只要踮脚的石头能够找到,整个雕塑就不会这么摇摇欲坠。”

    “哦——”塞万诃德感叹起来。

    书斋骑士想起来了,在去柳巷寻找被骑士之光影响的兄弟时,这三个人和自己在牌局上闲聊的,就是在提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