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羡余听见“喝药”两个字就下意识皱眉,嘴里发苦。他将豆花碗放下,留着待会压压苦药味。

    “账册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姜羡余忍不住问。

    “嗯,谈妥了处理办法,也签了契书。”谢承道。

    “那就好。”

    姜羡余松了一口气,又担心道:“可别到时候赖账,还反过来冤枉你不敬尊长。”

    谢承看向他,“别人如何看我,并不重要。”

    “那可不行。”姜羡余道,“你日后若是考取功名,礼义孝廉的名声相当重要。”

    话落,又想到先前谢承反问他怎知功名就是他所求,便又补充道:“就算不考科举,也不能任人冤枉。”

    谢承听出他在为自己鸣不平,心中熨帖,浅浅勾起唇角,“知道了。”

    识墨将热好的饭菜端上来,两人开始用饭。

    姜羡余道:“那你这两日没去书院,会不会落下功课?”

    “无妨。”谢承往他碗里夹了一块素烧茄子,“这段时间秀才班都在巩固以往所学,并未讲授新课。”

    “哦。”姜羡余咬了一口茄子,明白了谢承的意思——以往所学都已巩固,课上不上都没关系。

    “你可不行。”谢承给姜羡余泼了点凉水,“你原本就学得慢,还漏听了两日课,回去后恐怕会跟不上夫子所讲。”

    姜羡余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没关系,到时我找夫子补补课。倒是你——”

    他话音一转,看向谢承:“你真想通过科举入仕吗?”

    谢承却道:“我如何想不重要,重要的是谢家需要一个入仕为官的子弟,改变谢家的门第出身。”

    姜羡余明白,这就是识墨所说的属于谢承的责任。

    “那谢伯伯怎么还拿铺子里的事情让你分心?”他忍不住嘟囔,“越是重视你科考,越该让你腾出精力全力以赴才对。”

    谢承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这些不过是父亲对我的考验,若是连这都处理不好,又何谈为官之后治理一方,为国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