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不等对方回答,他转头看向微微诧异的姜羡余,道:“小余你先回家,告诉爹娘家里来客了。”

    姜羡余愣了一瞬,颔首策马离去。

    换做前世十七岁的姜羡余,嫉恶如仇,爱恨分明,不喜欢谁都会明明白白表现在脸上。如果听见姜柏舟邀请自己不喜欢的人回家做客,恐怕会直接表露出不满。

    但如今的他,会想得深一些。

    他猜兄长肯定看出自己对任逍遥的不喜,但碍于先前的交情,不得不请对方到家里做客。

    同时兄长肯定也信他胜过外人,所以才让他先回家同爹娘通气。到时只要看爹娘的态度,就知道自己和任逍遥是否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从而决定是否继续和这人来往。

    所以他没有犹豫,先一步回家。

    这头,任逍遥眼见姜羡余突然离开,连忙对姜柏舟道:“使不得柏舟兄!任某只需寻个酒肆饱腹便可,不递拜帖就去贵府叨扰,实在是太失礼了!今日还是算了,改日任某略备薄礼,再登门拜访。”

    姜柏舟:“任贤弟不必客气。小弟脚程快,这会儿说不定都到家了。家父家母热情好客,不拘泥那些虚礼,任贤弟就随我走吧。”

    任逍遥又推辞了一番,最后还是拗不过“热情”的姜柏舟,被请到了姜家。

    ……

    扬州书院。

    午间下课的铃摇了两遍,谢承在饭堂遇见覃云汉和温清,却没见到姜羡余,正想上去问问,却见那两人朝他走了过来。

    “谢师兄,小余今日没同你一道来书院吗?他无故缺课,夫子说要罚他啦!”

    谢承蹙起眉头,答道:“早晨我们遇见了姜大哥,小余同他去了陆山长那。”

    覃云汉挠了挠头:“难道山长留了他校考学问?”

    谢承直觉并非如此,转身出了饭堂。

    他喊来识墨去打听,自己则去了马厩。

    骑马来书院的学子并不多,因此打理马厩的管事对姜羡余并不陌生,听谢承问起,答道:“早晨你家书童确实牵了三匹马过来,但后头姜羡余自个儿来过,把他的马牵走了。他瞧着脸色不太好,许是家中有急事?”

    “多谢。”谢承点了点头,牵着自己的马离开马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