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一顿,又轻笑道:“且‘没拿过’又是什么意思?不是云珠与徐嬷嬷构陷的么?”

    “我……我……”云珠的脸色灰败了一层,却仍紧紧攥着沈陶陶的裙裾哭求道:“是奴婢一时起了贪念,是奴婢的不对。求您看在多年伺候的情分上,放奴婢一马吧!”

    多年伺候的情分。

    沈陶陶淡看着她,目光有些悠远。

    前世在灵前推她撞到棺木上,于宋家人面前说出那些凭空构陷的诛心之言时,云珠又何曾顾及过这份情分呢?

    她觉得有些好笑,便弯了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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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好啊,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小姐!”羽珠失声。

    沈陶陶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又对云珠道:“我给你两条路,第一条,我将你扭送官府。官府该怎么判,便怎么判,我绝不出手干涉。”

    云珠脸色一白,连连摇头。

    签了卖身契的奴婢偷窃主人家财物,是要剁去双手的。

    沈陶陶见她怕了,便又道:“第二条……你现在随我去书房面见父亲,将这些年夫人吩咐你做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上一遍。”

    ……

    沈府书房中,沈广平独自坐在一张红木太师椅上,面色阴沉。

    而他对面,是低头不语的沈静姝与以帕子捂着脸,泣泪涟涟的李氏。

    “静姝这孩子,向来是个护短的,眼见着陶陶行差踏错惹了主考厌恶,便上去恳请。谁知道陶陶却将事情一股脑地都推到了静姝身上。”她握着沈静姝的手,心疼地抽噎道:“这如今开罪了主考,静姝的擢考怕是要糟……”

    “这个孽障!”沈广平双眼怒睁,手掌狠狠锤在椅背上‘砰’地一声响,将李氏都吓了一跳,忙止了哭声,上前为他抚着胸口。

    “老爷,您莫要气坏了身子。静姝若是真落榜了,那也是她的命数,不怪陶陶……”

    沈广平重重喘着粗气,半晌才自牙缝里蹦出字来:“沈陶陶!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