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夏天,首届初三毕业班成绩好,语文中考均分列合肥市第六,这是鼠人与胡立人两位年轻老师共创此成绩,自信心大增。

    同寝室的雷晓明调走了,房间鼠人一个人住了,暑假期间,承霞带孩子来住了一个多月,过起了在“和尚楼”的临时家庭生活。小沛沛已有七八个月,“七坐八爬”,也会在床上坐地上爬了。玖姐称他“小动物”,很可爱。确实,小猫小狗,双满月的小羊等幼小时候都好玩,令人喜爱,何况是自己通人性的小毛伢呢!

    家乡的老屋破旧,年久失修,又长期没人住,母亲利用暑假期间回老家把老屋处理了,卖给本圩上本队里的盛厚凤。屋东山头竹园有三分地,竹子后来长得不错,母亲就精选了两捆大小适中,条口好的竹子,让人拉到小姐姐家打席子、做匾子等等,其他都卖了。包括前面说到的雕花床、两截套装橱等都处理掉,表明鼠人离开家乡后,在外谋生发展,以后再不会回去了。这也表现一种一往无前的决绝态度!

    然而,有儿子了,两地分居的困难摆在面前;母亲要带孙子,以后也一定跟鼠人在一起生活了,可她的户口在老家农村,还有一份责任田,缴农业税,按人头田亩分担水利工程任务等还不时要去应对,实际上还是挺麻烦的。

    那时正是全国风行“落实政策”的时候,落实干部政策、知识分子政策等等,都被提上了议事日程。合肥分院当时也解决了一批有工程师以上职称,而配偶及孩子长期在农村生活的不得团聚的家庭,听说有十八户呢!这是国家在做好事,鼠人很理解,很支持。鼠人的小姐姐也就是这个时候,在铁城哥评上中级职称有了工程师名头后,才得以和小燕、小涛一起迁到宝鸡七九二厂的。

    鼠人这时也算知识分子了,当时也有“身边无子女”的父母可以迁到子女所在地一起生活的政策。母亲身边无子女,爱人两地分居,刚工作不久的鼠人当时就有这样两个困难,两个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学校领导和同事们都很关心,想办法帮助解决的。鼠人明白,调动爱人,靠的是领导,不过根本还是要自己干得好,让领导信任、赏识,觉得这个人对学校工作很重要,想尽量留住,帮着跟人事部门提,找到合适的岗位,把爱人调过来。而把母亲的户口迁来,在有些人看是可有可无,无所其谓的,如鼠人有次去找当时分管这方面工作的保卫处长(当时居委会归口保卫处),他就讲,老人户口迁不迁无所谓,现在粮食市场都能买到,也不贵,老人也过不了……,我这里重点要解决农村家属。

    处长的话很实在,鼠人设身处地很理解,但老人身边无子女也是政策允许解决的呀,迁过来也就少了麻烦和挂牵,可以更安心地工作和生活啊!

    当时担任后勤总务主任的程正福老师对鼠人很关心,他了解政策,在市里有人脉,就帮出主意,想办法,促进解决。有天下午,他带着鼠人去合肥市委找他的老同学陈胜业,陈时任市委秘书长,还是很热心地接待,听鼠人讲了情况,但他说此事他不管,帮不上忙。程老师又带鼠人去小东门的省委大院找老同学沈培新,沈当时是省委某个处的处长,他也感到没法帮忙。看来这些人不直管都没办法解决。后来他提议给施伟国写信,施伟国是合肥市分管落实政策工作的副书记,前面有先例,有人为落实政策遇到困难给他写信,最后真批示解决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试试看吧,秋冬之际,鼠人写了四封信,分寄黄璜、王郁昭、周本模、施伟国,恭谨陈情。几封信用了相当长时间写,鼠人总体觉得写得实事求是,委婉得体,其中给施伟国的信写得更详些,也更有针对性,因为他是分管“落实政策”这一块的。现在想想,鼠人当时胆子也真挺大的,省里、市里的主要领导都写信直寄,真也是的。

    信寄出去,好长时间没回音,鼠人也觉得不会有什么结果,并未寄予很大希望,同时又想,施伟国副书记重视解决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