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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劳小师傅,替我多谢你家住持。”

    “善哉,施主请自便。”

    绛玉随着小僧来到禅房,一看陈设便知法善给足了她面子,这间屋子不知原本属于哪个高僧,院墙外松竹隐隐,花木丛丛,环境清幽,与古人诗句中正相合,只是此处远离正殿,拜佛的铜磬声恐怕是听不到的。

    在这种地方潜修,对见心悦性还是有帮助的,可惜绛玉并没有多少时间来作这种事。

    “无穷通心,从方转元,水法:镜花术。”

    四下无人,与禅房中央正坐,绛玉除去脸上面纱,手捏法印,一面水镜悄然出现在眼前,画面清晰之时,灰衣僧人的身影出现在绛玉眼下,正是戒律院首座,宏归寺明面上的第一高手法慧。

    她说是要静修,其实怎么可能静得下来,而且在法善精舍中的那番话,绛玉也不是随口说的。

    法善不愿扰乱寺内秩序是理所应当,此事也确实不应外传,但是让绛玉晚上行动之余,又答应她让法慧先行调查,这就不合情理了。

    既然派了法慧先去后山,那让绛玉跟着一同去又有何不可,何必要把她带到如此距离后山如此远的禅房中呢?法善那老和尚一脸慈悲相,但这种作法一定是想要隐藏什么。

    绛玉顺势而为,离去前又在法慧面前站了那么久,就是为了记住他身上的气息,而后借他来施行镜花术,不管这些和尚想瞒着她作些什么,在这种不为人知的阴司秘术之下,必然无所遁形。

    此时法慧一无所觉,更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下,他是佛修,按理说对阴邪之气最为敏感,但来到后山,直至他找到法善口中被禁足的普远时,都完全没察觉到一丝一毫的邪气。

    这让法慧有些怀疑起绛玉来,要是真如她所说鬼物已经害了许多人,那在他眼皮底下不可能藏这么久,法慧身为戒律院首座,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师叔怎么来了?”

    普远是个年轻小和尚,看起来眉清目秀,臂间挂着一串白玉念珠,见法慧来访连忙出来迎接。

    “是住持师兄派我来的。”

    法慧面无表情地还礼,把普远叫回去只是顺道,他的心思还是在寺里可能存在的鬼物身上,而且普远因为破戒而被禁足,法慧作为戒律院首座也不可能刻意给他什么好脸色。

    “普远,你的禁足提前结束,立刻回去见你师父,以后不用来后山了。”

    法慧说完后,却见普远神色有异,脚步也迟迟不动,像是有什么为难,不由得有些奇怪,取消禁足明明是件好事,普远在迟疑什么呢?

    于是催促道:“快些动身,你师父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