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了一眼寿宁侯,见他一脸的委屈,朱厚照顿时就笑了,随后开口说道:“嘴在别人身上,人家怎么说是人家的事情,咱们自己做到问心无愧也就是了。”说着朱厚照将最后一块肉饼放进了嘴里面,然后接过谷大用递过来的绢帕擦了擦嘴。

    “扬州和两淮盐场那边进展顺利,其他的盐场你也要抓紧一些!”朱厚照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温润的茶水,这才开口说道。

    对于张鹤龄遭受非议的事情,朱厚照一点都不关心,即便是没有扬州和两淮的事情,张鹤龄难道就不遭受非议了?那是不可能的,你拿了那么多的好处,人家怎么可能不恨你,怎么可能不非议你,不说其他的,单单是两淮盐场的好处就是你接收了啊!

    “其他的盐场咱们怕是不好插手啊!”张鹤龄听了朱厚照的话,有些迟疑的说道:”现在查其他盐场的都是都察院和大理寺还有刑部的人,咱们说不上什么话。我派人过去,别说想要插手盐商的生意了,说不定人都直接被他们给抓起来了。“

    看了一眼张鹤龄,朱厚照笑着说道:“咱们不是有盐铁司吗?好不容易把戚尤弄到那个位子上,不是让他占着位子不做事的。”

    张鹤龄顿时一愣,然后开口问道:”准备怎么做?“

    “让他上一份题本,内容就是盐政的改革,朝廷颁发贩卖食盐的许可,凡是有盐政许可的盐商才可以从事食盐的买卖,其他人一律不允许,无证贩卖私盐全部当成私盐处理,这件事情马山就做起来,然后你再去派人去其他盐场那边就能收到人了。”

    听了朱厚照的话,张鹤龄一拍脑子,连忙说道:”这些日子闹腾得乱七八糟的事情,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都忘记了。“

    “告诉戚尤,这件事情如果成了,盐铁司才是真的盐铁司,过几年等到佀锺退下去了,户部尚书的位子是可以争一争的。”朱厚照又补充道,当然了,这就是画大饼,朱厚照也没把话说死,只是说能争一争,对于戚尤来说,这就足够了。

    “盐商五年为一期,花钱向朝廷购买许可证,这个别忘记了,这个钱是给国库的。”

    张鹤龄拍着胸脯,笑着说道:“殿下放心,这件事情我知道,我回去就让戚尤晚上过府相商。”

    朱厚照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除了这件事情之外,还有一件事情,不过我得先问问,通政司的沈禄和你的关系究竟怎么样?这一次要重用他,如果他不堪大用,那就要换人了。”

    见朱厚照一脸的严肃,张鹤龄心里面顿时一愣,他不知道自己的太子外甥怎么就把话题转移到了通政司的沈禄身上,虽然不明白,可是张鹤龄还是连忙说道:“可用,沈禄这个人是一个敢赌的人,很果决,不怕得罪人,殿下要是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朱厚照轻轻的点了点头,张鹤龄的回答倒是没有出乎朱厚照的预料,沈禄显然不是一个甘于平庸的人。

    通政使虽然位列九卿,可是地位却差得远了,沈禄见到自己升迁无望,果断的投靠了张鹤龄,这是一个非常果决的决定。要知道投靠张鹤龄首先要不要脸,投靠外戚的名声可不好听,何况张鹤龄的名声本来就很臭,其次要有置之死地决心。

    如果投靠了张鹤龄,那就代表着和主流文官集团决裂了,一般人可没有这个胆子和决断。

    从这方面来看,沈禄的野心可是不小的,权力很大,想要权力,为了权力敢孤注一掷,这样的人正是朱厚照需要的。

    “那行,既然他靠得住,那这事就可以办了!”朱厚照想了想,然后说道:“我这里有一份文书你拿给沈禄,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说着朱厚照将一份文书递给了寿宁侯,倒不是朱厚照不想让张鹤龄传话,实在是朱厚照害怕张鹤龄给转述歪了。

    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朱厚照还是不太敢相信张鹤龄,索性他就写了一份文书。

    当然了,朱厚照也不敢将自己亲自写的文书交给张鹤龄,然后在让他交给沈禄,太子手书意义太大了,在加上如果让人知道这事是太子策划的,那麻烦就大了。朱厚照在写完了之后,让自己身边的谷大用又抄了一份,所以这是谷大用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