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玉还要说话,晴露忽而按住她的手,一双漆黑的眼正凝着远处,她稍踮起脚尖,朝席玉道:“阿兄在前面,咱们换条道。”

    她拉着席玉绕远了些,席玉被她打了岔,愣了半刻才继续:“你不是说他待你好么?”

    晴露哼着不知名的曲子,走在她前面:“可今日我不要他管着我,我想跟你们玩儿。”

    她一派无忧无虑的模样,所说的“你们”想必也是席玉和屠仙仙。只不过席玉想起屠仙仙的话,又忍不住多打量晴露几眼。

    她穿衣裳与青何一样素净,多是今日这样sE纯胜雪的白衫。大抵是因她武功不好,出手的机会不多,她的袖口也不是江湖中常见的窄紧样式,反倒柔软轻垂,顺滑的衣料搭在她的腕间,袭袭长裙几yu曳地,但裙摆一尘不染,可见晴露十分仔细。

    晴露走在前头,回身看席玉正盯着自己的袖口发呆,她抬起手腕:“我衣上沾东西啦?”

    席玉摇头:“未曾。”

    晴露停下脚步,“咦?莫非你在看我的衣裳?”她天真得近乎可笑,竟连忙对席玉说,“你若喜欢,我房里有许多大红大紫的衣裳和金钗珠翠,吃完早膳你到我房里试试。”

    席玉想也能猜到她的衣裳大多是什么样式,想必是不适合自己的,更不知晴露是天X如此还是别有心机,跟她说话,席玉少见地连连打顿。

    “我平日用剑,大约用不上你的衣裳。”

    晴露懊恼地点头:“我忘啦,席姑娘……席姐姐!你若是跟我们一样练内功就不用担心这些。”

    席玉内功很好,只不过用剑更顺手,她不打算告诉晴露这些,反问:“你也会那首曲子?”

    “你是说《春生秋杀曲》吧,”晴露否认,“哪有人人都会的道理,我可用不出来。”

    席玉的确探不出晴露身上有何深厚内力,她不由失望,然这失望之余又下意识替她不平。可怜既是双生兄妹,做兄长的能生于万人之上,做妹妹的却只能如绿叶般衬托兄长,黯淡无光,天命竟能如此不公。

    二人一道绕路去用膳,屠仙仙b她们到得更早,她面前摆着两坛酒,一只酒瓶已歪倒在桌上,空空如也。

    不过屠仙仙酒量很好,她眼中清明,见到席玉和晴露一并过来还主动起身打招呼。

    席玉跟她相视颔首,晴露快步趴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灌入口中又立马皱起眉,差些吐出来。

    “小晴,快吐出来,喝口水。”屠仙仙拍了拍她的背,“你又不会喝酒。”

    烈酒的辛辣呛鼻让晴露红了脸,她喘息着,竟生生忍了下来,喝下屠仙仙给她倒的茶水,才长吁一口气:“我就是想试试,还没喝过呢。”

    屠仙仙后怕:“让你阿兄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