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混了些年,混不下去回到老家了,其中有个必须要面对的环节,就是亲戚们的冷嘲热讽。

    这一点父亲知道,我也知道,所以父亲才会打这通电话,他是担心我承受不住这种伤害。

    唉,其实回来之前,我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该来的,必然会来。

    除了晚上要应付三叔这事以外,其实最主要的还是昨晚那两颗金牙闹的,直到现在我还心有余悸。

    我没打算把这事儿告诉父亲,他们俩难得出去旅个游,我不想给他们平添心事,可是我自己又该如何面对这件事呢?

    太平间的金牙…还有那栋废弃大楼里闪现的身影…

    唉,头疼,想着想着,我竟然开始有些恍惚起来,一度甚至都分不清回家后这几天的经历到底是真实的,还是只是做了一场奇怪的梦而已。

    天快黑时,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给我打来了电话,接起来一听,果然是我那个整天都醉醺醺的三叔。

    电话里三叔跟我报了个酒店的名字,又跟我强调说,这酒店属于县城里的高档酒店,我之前肯定没去过,不认识路的话可以在路上随便问路人打听,本地人没人不知道这家酒店。

    挂掉电话我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唉,这就来了。

    出门,按手机地图显示的位置找了过去,没多久就到达了那家酒店门外。

    我看了看酒店招牌,嗯,确实挺大。

    走进酒店,我问服务员打听了一下三叔电话里说的那个包间的位置。

    这里的服务员倒是比纽约时光的服务员敬业多了,一直把我带到包间门外才离开。

    如此热情,让我一时想不通她究竟是因为长的太欠妥才不得不这么努力工作,还是因为格外重视这包间的客人。

    我轻轻敲了敲门,门后传来一个字:“进!”

    我没听出是谁的声音,推开门,更不确定刚刚说话的人是谁了。

    因为房间里已经满满当当的坐了十几个人,都是我父亲的亲兄弟姐妹…以及他们的合法性伴侣。

    父亲兄弟姐妹一共七个,他排行老大,另外还有三个弟弟,三个妹妹。

    这些人今天全来了,而且还都各自带着自己的丈夫或者妻子,没人带自己孩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