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年纪略老了些。要不然放在大街上,也是让年轻女子们怀春的男子。

    苏云落眉眼轻轻一挑:“竟是你。”

    竟然是顾长鸣。

    顾长鸣今儿穿了一身玄色的窄袖衣衫,与他往日文质彬彬的模样迥然不同。今晚的他,带着一丝煞气。

    他嘴角微微上扬,有些像顾闻白笑时的模样。

    “狡兔三窟,我的好儿媳,想不到你们竟然藏在这里。若不是我派人跟着赵栋前来,还摸不进来。”他环顾四周,“这五进的宅子,听说价值不菲,不久前却有一位商人,大手笔地买下。”

    他的目光落在苏云落脸上,“想不到我的好儿媳竟然有这等本事,我那镇日只想着教书育人、不成器的儿子,倒是攀上了一门好亲。”

    苏云落眼皮半敛:“你将他怎么了?”

    顾长鸣看起来心情很好:“可是听说过何六郎?何六郎回京以后,四处打探我的消息,想趁我不备,将我杀了。我便将计就计,告诉他,今晚我将在此处夜会顾闻白。哦,对了,还有你的大管事,是李遥罢?我不过是利用了你们的一点疏漏,将何悠然的行踪弄了一个障眼法,李遥便心急如焚,再也顾不上你。”

    他似是高处不胜寒地叹了一口气:“我的好儿媳是不是没想到,在洛阳府城里脆弱不堪,在顾闻白面前丝毫没有胜算的父亲,竟然这般奸诈。你派来监视我的那些舞女,竟然也没有掌握到我的弱点。”

    苏云落点点头:“的确,你很会隐藏。”

    谁能料到明明已经像丧家犬一般夹着尾巴做人的顾长鸣,竟然来了个惊人的转变?

    顾长鸣倚在柱子上:“所以,执印人是我的了。”他苦口婆心地劝苏云落,“你不过是个女子,由来执印人俱是男子的天下。你既然已经嫁与我儿,便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别整日做这些劳力费心的事。”

    他想了想,又添了一句:“整日这般劳力费心,会老得极快。”若是他没闻错的话,这苏云落,应该是个很注重保养的。她身上有一种香味,是以前宫中给贵人们调配驻颜膏的香料的味道。

    “是么。”苏云落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方才梳妆打扮的时候,像是瞧见似乎有一道细纹呢。

    唉,女人的确不能太操心了。

    顾长鸣唇角含笑,似乎在看一个乖巧的晚辈。

    苏云落却摇摇头:“可是我还没有出题呢。时候也没有到,执印人之位,还不能给你。”

    顾长鸣极为耐心:“若你是不幸遇难了,这执印人之位,不还是得让出去吗?”

    他仍旧笑着,说出的话却是冷心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