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后,她没所谓地扫了众人一圈。

    然后朝若音行礼:“请皇后大安。”

    若音的视线落在毓贵妃身上,淡淡的,“既然来了,就坐吧。”

    “谢皇后赐座。”毓贵妃面上透着如沐春风的笑容,在下首入座。

    “听说毓贵妃有了身子,时常不舒服,臣妾还以为毓贵妃不来了呢。”齐妃是个善妒的,尤其爱嫉妒有身孕的妃嫔。

    “来给皇后娘娘晨省,本就是我们做妃嫔应该的,只不过本宫素来体弱,昨晚身子有些不适,今儿起晚了些。”

    毓贵妃说着说着,似是想起什么,朝若音歉意地道:“对了皇后,昨晚实在是冒昧打扰到您和皇上,只是臣妾曾经失去过几个孩子,便对肚里这个孩子特别紧张,想着既然不适,还是让奴才去永寿宫通知一下皇上,谁知道皇上他来了后......就在臣妾的翊坤宫宿下了。”

    说完,她低着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这句话,听着软绵绵的,像是一句道歉的话。

    可明眼人都听得出来,这毓贵妃今儿哪里是来请安的,分明是来挑衅的啊。

    难怪了平日里不见来晨省。

    昨晚截胡了,今儿就来炫耀啦。

    偏偏她这样子,又让人拿她没办法。

    因为她确确实实在道歉,只是阐述事实啊。

    有时候,没必要趾高气扬的扯皮。

    轻声说重话,真正的力量不是张扬的。

    是藏在柔声细语当中的持续暴击。

    这一点,毓贵妃做得比熹妃还要炉火纯青。

    若音面上始终带着淡淡疏离的笑容。

    要真是被毓贵妃三言两语就给激怒了,那她这些年在后宫也就白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