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孩子,你别闹,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喝几天,一喝喝到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正月初一欢欢喜喜拜大年。”城中小孩儿开始唱这童谣,就表明又到岁末了。

    卓儿虽被老国公教得十分懂事,可他毕竟还是孩子,和越儿一样,还是很盼望着过年的。至于丫丫和君儿,她们才一个多月大,屁事不懂,就知道憨吃憨睡。

    申时正,又落雪了,天空阴暗昏沉的,各房各院早早点上了灯。酉时祭了祖,一家大小在花厅坐下吃年夜饭。

    饭后,在暖阁坐下,澄阳大长公主开口就问道:“老头子,丫丫的名字,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取好?你不会又要翻一年书,才能取出名字来吧?”大名没取好,连族谱都不能上,这不是耽误事嘛?

    老国公面露尬色,“快了,过几天就行。”

    “父亲,要不还是让我来取?”安国公趁机想夺权。

    “你不学无术,能取出什么好名字来?一边去。”老国公怒瞪他一眼。

    “父亲,我可是您教出来的。”安国公提醒他道。

    “你是个棒槌,我教的,你都没学会,浪费我精力,还好,无咎、卓儿不像你。”老国公贬低儿子,抬高孙子和曾孙。

    为了不继续被打击,安国公郁闷的闭嘴喝茶。然而老国公为了不让澄阳大长公主再说曾孙女的名字,“卓儿,今天是除夕夜,你背一首,不,背三首除夕诗来给你这不争气的祖父听。”

    “曾祖父。”卓儿背三首诗到是不难,可是这有打祖父脸的嫌疑啊!

    卓儿懂事,知道要给祖父面子,越儿还小,不懂,他嚷嚷道:“曾祖父,越儿也会背诗。”

    “越儿这么厉害,会背诗了,背出来,曾祖父有赏。”老国公乐呵呵地道。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越儿背的正是下午晏萩才教他的诗。

    “这是昨儿教的?”傅知行小声问道。

    晏萩笑道:“今天下午才教的。”

    “难怪。”傅知行淡笑。

    “越儿不错,比你祖父强多了,你祖父在你这么大的岁数时,背一首诗,背的结结巴巴的。”老国公解下腰间上的玉佩,塞给越儿,“曾祖父赏你的。”

    “谢谢曾祖父,曾祖父,越儿最最喜欢您了。”越儿往老国公身上爬。老国公弯腰抱起他,越儿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潇潇,越儿像你。”傅知行凑到晏萩的耳边,“嘴甜,会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