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圣上的禁令还在,各府仍然不能外出,自然也就无人前往鲁王府吊唁,就是鲁王妃的娘家,也无人前往,鲁王妃的灵堂冷冷清清的,见无人来,鲁王吩咐他的侧妃,“把辰儿带下去。”

    鲁王不敢明目张胆地用可以引申为王位、帝王代称的宸给儿子取名,只好用它的同音字辰。这样即便有聪明人联想的到,也无用,他更不承认。

    摆灵七日,鲁王妃出殡,她没有生育亲子,由侧妃所生的庶子为她捧灵牌,一路上受禁令的影响,各府皆没有设路祭,鲁王妃就这么凄凉的被送出了城,葬在了王陵之中。

    元宵节过后,春暖花开,疫病已完全得到了控制,在疫病期间勤勤恳恳的官员和太医们,都得到了丰厚的赏赐,民间的大夫也得到了嘉奖。负责此事的太子,亦是名声大振,百姓们对这位储君非常有好感。

    这天,傅知行让长随递了消息,言明会回来吃晚膳,如是晏萩立刻吩咐厨房准备傅知行爱吃的菜。澄阳大长公主和韩氏一脸委屈地齐声道:“潇潇偏心,不煮我们爱吃的菜。”

    晏萩眸光流转,“香糟小黄鱼、秘制乳鸽,原来祖母不爱吃啊!那就不煮了。”

    “我没说不爱吃。”澄阳大长公主年事已高,为了她的身体,平时吃食比较清淡,香糟小黄鱼、秘制乳鸽好久都没吃到了。

    “葱拦小银鱼、银杏炒鹌鹑,娘想不想吃啊?”晏萩促狭地问道。

    “好了好了,知道你没有偏心。”韩氏笑道。

    天还没黑,傅知行就回府了,神情轻松,没有疲惫之色,可见疫病被控制住,他的压力就没那么大了,恢复健康的工匠们也能继续修建公主府,应该能赶在二公主的婚期前交付使用。

    进到正德堂,傅知行给老国公、澄阳大长公、安国公和韩氏问了安,在位置上坐下,卓儿恭敬地给他问安,越儿给了他一惊喜,清晰地喊出,“爹。”

    “你这臭小子,总算会叫爹和娘了。”傅知行摸了摸越儿的头。越儿学话和走路,都比卓儿晚,原因就是他太爱睡觉。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完晚膳,喝了半盏消食茶,闲聊了一会,就各回各院,各自歇息。越儿在奶娘帮他洗漱的时候,眼睛就半眯着,一副困顿不行的样子。

    “趁着他还没睡着,赶紧抱他回房。”晏萩用小被子包好越儿,交到奶娘手上。

    傅知行则做起了严父,让卓儿背《千字文》;虽然卓儿是老国公教的,但做父亲的不能什么都不管。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孤陋寡闻,愚蒙等诮。谓语助者,焉哉乎也。”卓儿一字不差地将《千字文》给背了出来。

    “还不错。”傅知行眼中带着赞许,表情却很平静。

    还真是内敛的父爱。

    “我儿子真聪明。”晏萩就外放的多了,搂过儿子,在他脸上吧吧地亲了两口。

    “《平水韵部》学了多少了?”傅知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