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国子监校舍,贺之漾脸色阴沉的坐在桌案后面,一脸便秘的神色。

    他只想揪住小乙把人打趴下,这他妈出的什么鬼主意,想了这么个娘唧唧不上台面的法子陷害乔岳,害的他三更半夜写这矫情的玩意儿。

    他也想抽自己一顿,当时怎么头脑不清醒,为了省那几两破银子,鬼使神差把任务揽到了自己头上。

    贺之漾咬着牙憋完情信的最后一个字,把毛笔往桌上一扔。

    一晚上写了七八封,他贺之漾真是个平平无奇的情话小天才。

    可惜对方是他看见就来气的乔岳,倒白白浪费了他的文采。

    不过这几封情书递过去,乔岳离受罚肯定又靠近一大步。

    贺之漾哼着小调把那几封情信递到春波楼,按照计划,春波楼派一辆香气四溢的花车每日去武校门房送信,直接点出是送给乔岳。

    春波楼的马车挂着两个招摇的珠帘彩灯,很是出挑,瞎子闻着味儿都晓得那是青/楼的车。

    流言传遍京城的速度比兔子跑得都快,按理说一个月的时间,也足够流言发酵几次了。

    贺之漾回到国子监,准备静观其变。

    两个学校墙对墙,那边有个风吹草动,定然瞒不过他的眼睛。

    只是三四日过去,锦衣卫那边儿仍然风平浪静。

    贺之漾开始坐不住了,这银子扔进水里还能听个响呢,这一天天的银子花出去,连个乔岳要挨揍的风声都没听到。

    锦衣卫清理门户可真不利落。

    更要命的是他还要每日亲手写情书,要是对方是个千娇百媚的女子,贺之漾这情书还能写出几分趣味,然而对方是宿敌,这情书写起来,简直咬牙切齿,堪比酷刑。

    散学后,贺之漾一脸悲愤,脸上顶着两个黑眼圈。

    霍尧笑嘻嘻看着他:“漾哥,又写好情书了?”

    他们几人商量计谋时说好的要分工,结果一对照才发现笔迹不同,贺之漾已经写完了第一波,为了让计划天衣无缝,几个人只能拜托漾哥再接再厉亲自上阵。

    “滚蛋!”贺之漾甩甩手腕,咬牙恨道:“本少爷向来接情书接到手软,还是他妈的第一次写到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