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升稳坐扬州,等待着城阳一事的进展,他很快就见到了从城阳赶来的槐花剑,槐花剑满是愧意,告知他事情办砸了,人没有抓到。

    “孙大哥,魔修被魏浮沉救走了,我们追了半个多月,还是没有追上,赵行走很愧疚,都不敢过来见你。”

    “不算什么。当年罗奉行和剑宗联手,汇聚六大学舍围剿,如此阵容都没有将魏浮沉拿下,你们没有抓到他,也属正常。”

    “最后一刻几乎已经将他逼入绝境了。可谁知他有方寸符……赵行走认为,很可能是将方寸符炼为本命法符了,这也是他在芒砀山时逃走的原因……”

    吴升若有所思:“难怪,一符在手,天下我有……炼成本命符,随时都能使用……也不对……我知道了,每次使用,想必都会对他的经脉气海造成严重伤害,你可以把这一点告知赵行走。”

    “好的……对了孙大哥,魔修被他救走,你会不会有麻烦?”

    “你回去告诉赵行走,我这里任何麻烦都能解决,让她在九江安心等待,学宫可能会派人下来。”重要的是信心,吴升现在就开始给赵裳树立信心。

    槐花剑道:“已经发来文告了,这次是由蔡国行走蔡章向学宫提请,毕竟事情发生在他的地盘上,他也一直说要以扬州、寿春之争为鉴。”

    吴升问:“谁下来查核?”

    槐花剑道:“都是执役外堂的人,宋目领头,带了娄孙白、连铮过来,里面居然有连铮,讨厌死了!要是王囊来就好了。”

    吴升道:“没有让景泰和庆书来就不错了,知足吧。转告赵行走,虽说这件事上,咱们占了铁理,但庙小妖风大,也万万不可大意,请她多备一些财物。另,连铮若是识相,一切好说,若是要找她的麻烦,一个蚁鼻钱都不要给他,公关重点放在宋目和娄孙白身上。”

    执役外堂的成立,是去年震动天下学舍的大事件,据吴升的消息,其中隐隐以宋目和黄钺为首,对他不利的是,景泰、庆书、连铮、王囊,他在学宫的仇家基本上汇聚一堂了。

    好在执役外堂只有查核权,没有处置权,并且名义上属于第一峰,燕伯侨多多少少可以影响到这帮家伙,所以还不至于太糟糕。

    到目前为止,这是九江和新郑两处学舍之间的纷争,事发地在城父、城阳,所以又卷入了蔡章和随樾二人,不涉及吴升,所以他只需要看戏就成了,密切关注执役内堂的查核流程及结果的同时,继续在扬州和寿春两地传布他的禹王神道。

    目前禹王神道已经传布至寿春左近,加上燕落山那边,总信众已经突破一万五千人,这个数字只是个概数,因为索、张两位道长离开后的野人村,那些高功和骨干并没有闲着,正在发展更多的人信奉禹王神道,所以确切数字无法统算,但毫无疑问,这个数字会越来越大,且增长速度越来越快。

    又过了半个月,城阳事件的处置结果就传到了扬州。

    新郑行走郑简子,越境蔡国抓捕人犯,因争功之故而致人犯逃离,其错当纠,念其苦劳,免予重责,调离新郑,行走燕国孤竹,主持孤竹学舍。

    孤竹学舍位于燕国东北苦寒之地,人不过千,却是学宫驻守北地的前沿,清剿北寒之地邪道修士的桥头堡,凶险之处,远甚于新郑,郑简子的调任,处罚之意很浓。

    至于九江行走赵裳、随城行走随樾、上蔡行走蔡章围捕人犯未果,不予问纠。不予问纠也是惯例,谁也不可能保证每次追捕时都能成功,如果捉拿不到就要处罚,那今后没人愿意去捉拿邪道了。

    因此,这件引动楚、蔡大战的事件,真正处理起来时,却只是一个郑简子的调任,正所谓板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