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明,愚生来到吴升帐前,道:“孙兄?”

    吴升掀帘而出,问:“何事?”

    愚生轻轻叹了口气:“孙兄请随我来,罗奉行要见你。”

    罗凌甫已经在帐前负手而立,见了吴升,目光凝重。

    吴升拱手:“奉行?”

    罗凌甫默然片刻,道:“扬州来人了,人在庆书那里,有些事,需要你去说清楚……我和你同去。”

    吴升不解:“究竟何事需要奉行亲往?”

    罗凌甫道:“扬州学舍封锁西江,不方便过来,只能咱们过去,走吧。”

    罗凌甫在前,吴升跟在身后,符师愚生在左后跟随,右后则是另一个熟人,也是当年吴升从狼山出逃时同船而渡后又被他迷翻了的剑师,这几日,吴升已经打听过,剑师姓萧,原为萧国宗室,八十年前为楚所灭。

    这个架势,隐隐有监控之意。

    从越望山向西南方向三十余里就是西江,扬州学舍驻于江边一座野人村中,吴升等人抵达时,是万涛谷主出迎。

    罗凌甫问:“庆书呢?”

    万涛回道:“庆行走说,为避其嫌,就不在这里等候奉行大驾了,且人手招回来后,西江空虚,他当亲往查巡,以防申斗克走脱。”

    罗凌甫问:“他单人巡江?怎么如此托大,若真遇上了,他胜得过申斗克?”

    万涛道:“重吾、陆离二士随在身边,我这边问完之后,也将前往水竹汇合,再将重吾、陆离换回来问话。”

    罗凌甫点头:“那就快一些吧……”

    万涛引着他们来到村东口的一座院子,这是被庆书征用的村中耆老家,罗凌甫吩咐:“孙五,你就站在这里,委屈一下,不要走动。”

    吴升微微躬身:“谨遵奉行之令。”

    吴升站在院子里,罗凌甫则进了正屋:“扬州来人呢?是谁首告?”

    万涛将一人带入屋中,这人长得有些猥琐,属于市井中常见的底层混混,眼神倒是显得精明,却总是游移不定,罗凌甫一见此人,顿感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