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其实我早看出来,周小南是吧,当时高一一起跳舞的时候就看出来了。”是秦湘湘对江清表白被拒之后的无奈。

    大年初一那天秦湘湘把江清约了出来,浑身上下都是精心打扮的,最重要的人才值得她这样大费功夫。天不亮就起来把衣服试了一件又一件,头发梳了一遍又一遍,勾眉点唇无不细致。

    但是换来的却是江清礼貌又坚决的拒绝,那张单纯的脸说出的拒绝又不能让人好好地伤心欲绝一番,真是让人不知摆什么表情好。他会对她说:湘湘你是我高中也是一直以来最好的朋友。他会跑过对面街去买她喜欢吃的东西。他会笨拙地说些笑话来逗她开心……

    “行啦行啦,江清,这些笑话是那鬼周小南跟你说的对不对?这种笑话也只有你才会笑!‘你知道什么动物最爱说谎吗,大象,因为大象的鼻子最长;如果公鸡早上睡懒觉那是谁叫大家起床呢?你傻呀你调个闹钟啊!’真是白痴!无聊!幼稚!而且!”秦湘湘叉着腰对他说:“你不适合说笑话,不许再说了!听到没有!”

    江清说笑话的确太别扭了,一本正经地说笑话,自问自答还附赠两声僵硬的笑声,听得人浑身起尴尬的鸡皮疙瘩。江清被她这么警告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不说了不说了,我的确没有小南那样哄逗人的天赋。”

    “天赋?她那算什么天赋呢!江清你就是世界上唯一把她那呱噪夸为本事的傻瓜!”秦湘湘明明白白知道了江清对她只是朋友的感情后,也没有就没有拘谨了,女神的形象还有啥子意义咧!所以对他说话时不是叉腰就是扶额,总是一脸无奈,可一听到他总拿周小南那些歪理当圣书似的记着就很心疼他,本来多聪明的一个小伙啊,怎么偏偏遇到周小南跟着她傻了。

    江清本就知道她的性格,说话是凶了点可她确实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因而她说话冲些他也不怒,不过他说话一直都是文质彬彬的。他说着好话安抚她浮于表面的怒气。

    “湘湘,你想要什么新年礼物?我送给你好不好?”江清拉着她的手往前走,她身体往后仰,像刚睡醒一样有气无力地跟着他走。之前牵他的手还面红耳赤地说不出话来,现在呢,只像带个弟弟出来逛街一样,不情愿动弹却只能由着他牵着爱去哪去哪。她懒懒地说:“新年礼物?现在就是新年了,你现在才给我准备是不是晚了点!”

    “是吗?”江清停下脚步,很重要地在那里思考了一下,又说:“那今天就去为小南挑个礼物吧,但是还没问她想要什么。湘湘,要不你给我给我出个注意吧,你是女生,应该知道女生喜欢什么,我们现在就去买。”

    秦湘湘听了目瞪口呆,指着他的额头教训到:“江清!我可是刚失恋了!你居然还叫我去为我的情敌选礼物?你真是宇宙无敌大傻瓜!”

    秦湘湘前后反差太大了,看着她气势汹汹的样子对比一开始的娇羞,江清虽然正在被她教训着,可却不自觉地笑了出来,秦湘湘见了立即制止他:“不许笑了!”

    江清咬着下唇收住了笑,又说:“抱歉湘湘。那我自己决定吧,我们现在去给你挑礼物,你喜欢什么我都给你买。”

    秦湘湘哼了一声说:“谁稀罕你的礼物了!”又看他那可怜样也不愿再凶他了,叹了口气道:“算了算了,你最好的朋友是我!要是她成了你的朋友,我可又不是最好的了!所以,她最好乖乖地当你最好的恋人!否则我饶不了她这死妖精!”秦湘湘是坦荡的,既然江清不接受她的表白,她也不必要自怜自哀的,表白被拒绝就哭天喊地伤心欲,绝不是她的做法。

    早有隐约觉得他有点喜欢周小南了,可周小南这妞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当着别人的面牵江清的手捏他的脸都面不红心不跳的,谁知道她有没有那个心呢!不过就算她没那个心,前面这人的心可是实实的呢,瞧他傻乐的模样!

    上次文艺晚会给大家化妆时,和周小南有过唯一一次和谐的交流,所以秦湘湘知道周小南最想要什么。

    江清真的像弟弟一样跟着秦湘湘,她叫他去哪他就跟着去哪,两人坐出租车到了商场。大年初一很多人出来逛街,一些店里的商品促销活动像磁铁一样把人一齐吸过去,挤在一团叽叽喳喳地吵闹。

    秦湘湘带江清进了某化妆品牌专柜,柜姐招呼她,向她推荐新品,她摆摆手说自己看看,直接走到了口红区。修长的手指那排试用的口红面前轻轻划过,她又回头看看江清的脸自笑了一下,江清一脸疑惑。她摘了一支口红来在手背上试色,白皙的手上画了一条水红,柜姐在一旁有模有样地介绍她手中的那支口红,什么销量前三、白皮专属、上口顺滑……江清没买过这些东西,他也不懂这算不算好,只单纯觉得听起来还不错的样子,他一脸期待地看着她,她转头过去一脸坏笑,一只手指慢吞吞地在手背那条红色上打圈,她说:“江清,你脸上有东西,我帮你擦擦。”

    这周围全是镜子,他一转眼睛就能看到自己的脸了,哪里有什么东西,可她的手已经伸过来了,看见她那红手指他下意识地身体往后仰,然而她立即抓住他的手臂威严地说:“不许动!不然我恼了!”他听了也不敢动弹了,任她那红手指在他脸颊上点了两点亮眼的红晕,像壁画上的吉祥娃娃一样。旁边的人看了他那滑稽的模样都忍不住掩着嘴偷笑,他用余光看到了那些人的围观,小声地反抗:“湘湘,别……”

    湘湘笑得最放肆,和柜姐说了另一个色号让她装好,江清想趁这时候伸手去擦掉却被她两手抓住了,她说:“就这样!你没看见我的心,现在我虽脸上笑着,可心在流泪。先被你拒绝了,又被你叫来帮另一个女孩子买礼物,你不这样逗我笑一天可补偿不了我!”

    “湘湘,可不可以擦掉了……”江清跟在秦湘湘身后走了一段路了,聚集了许多嘲笑的目光,他被看得很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