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我和慕杉杉行走在田间的小道上,麦子开始泛黄,这是一个成熟的季节,田里已经有农民在劳作了,而我们则在商量着逃亡的路线。

    我用慕杉杉的外套围住下半身,精赤着上半身,慕杉杉则穿着一身被露水打湿的睡衣,这样的组合的确是怪异了点,被人看到肯定会有不太好的联想,这还不是我们最担心的,我们最担心的是现在我们一无所有。

    按照我们的推断,这里是西安辖区下的农村,也就是说我昨晚至少跑了上百公里,我们没有办法回到城里和住地,我们没有身份证,没有现金,没有银行卡,甚至连衣服都没有,这些都是急需解决的问题。

    “你的想法是错误的,我们不能朝偏远的山区跑,而是应该去大城市。”慕杉杉反驳道,“山区躲藏固然容易,可那里条件恶劣,而且每家每户都是固定的,两个外来人很容易引起怀疑,而大城市里人口密度大,结构复杂,外来务工人员比较多,盘查起来比较困难,我们可以做两个假的身份证,到横店去做群众演员。”

    “呃,你不会还想着出名吧?”我诧异道。

    “你不觉的去演戏是最轻松的工作么?比那些在厂里的工作要自由的多,做群众演员不需要严格的审查,所谓大隐隐于市,我们就是要在闹市里讨生活。”慕杉杉自信道,“当然以你现在的身手可以去偷去抢去杀人……”

    “别把我说的那么十恶不赦好不好,我只抢过一部手机而已。”我委屈道,“那我一切都听你的好了。”

    “这还差不多,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做违法乱纪的事情,虽然咱们是在逃犯,可咱们是清白的,不要受一点委屈就开始埋怨社会的不公,心态要端正,不能有不良的想法。”慕杉杉告诫道,“到了横店之后我就可以继续拍摄纪录片了,到时候你一定要给我来个变身。”

    这个恐怕才是她真实的想法吧,不过她说的很对,难道真的要到神龙架去做野人么?

    “这个我也不敢确定,在经过昨晚之后我心里的那种暴躁的情绪不见了,也没有了变身的冲动,是不是能证明我变正常了?”我侥幸的说道。

    “你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的好,或者这是一种周期性行为,就像是狼人都在月圆之夜变身一样,你这个可能会不定期发作的。”慕杉杉思索道,“再观察一段时间吧,如果没有异常反应的话就去医院做一个体检。”

    “还是算了吧,以我目前的身体素质各项指标肯定是异常的,到时候那些医生会把我当怪物的。”我担心道。

    “好吧,我们先把衣服和早饭的问题解决了再说,走了这么久我都饿了。”慕杉杉抱怨道。

    我们这时候来到一个村子旁边,看太阳升起的高度应该有八点多钟了,和大多数村子一样,这里以老人和孩子居多,年轻人都到城里打工去了,我们的出现让那些正在聊天和打麻将的老年人看的直瞪眼,的确是有伤风化了。

    我们来到一个小卖铺前面,里面是一个中年妇女,正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我们。

    “我们被人绑架了,身上什么都没有,能不能给我老公找两件旧衣服换上,等我们回城之后就把钱给您送过来。”慕杉杉一脸悲伤的说道。

    “绑架?那你们要不要报警?”中年妇女惊讶道,“要联系你们家里人么?”

    “不用了,我们只想找件衣服赶紧回家,我家里交了赎金绑匪才放了我们的。”慕杉杉阻止道,“我们昨晚上被绑匪从市区一直带到这里才把我们赶下车,我们一直摸黑走路,到现在才碰到你们这个村子。”

    “唉,真可怜!”中年妇女感叹道,“我去给你们找两件衣服,你们饿不饿?咱这地方太偏了,你们要回城里就要到镇上去坐车,那里有到县城的公交车,再从县城转车。”

    就这样我穿上了不太合身的衣服,吃了一点早饭,这期间慕杉杉一直在可怜兮兮的诉苦,她编了一个很悲惨的身世,就是那种小时候受苦,长大了好不容易有点钱又被人惦记上,才有了今天的祸事,最后那位中年妇女赞助了我们五十块钱的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