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景三年,南景封后大典。

    最近临安城里可是热闹的不行,先是容家祖宅莫名失火,百年世家底蕴就此毁于一旦,再是容宅和乱葬岗被烧,曝出皇室欺侮容家,把容氏子弟尸首扔去乱葬岗,临安士人万人上书厚葬容家,后又传出北华锦英王听说心爱之人被南景皇室逼得自杀,为爱成狂,三十万大军压近南景边境幽州,今天又传出皇上为平息锦英王的怒火,封已经死了的逐华郡主为南景皇后,并宣称永远不立新后,有人说南景墨帝对逐华郡主一往情深,两人青梅竹马,成为夫妻是意料之中,但又有人反驳,墨帝的做法只不过是让锦英王息怒而已,逐华真正爱的人是锦英王,只不过两国立场对立,没办法回应人家锦英王而已。总而言之,云墨成了众矢之的,而这两位天下人都称赞的男子,为了一个女人差点上演一出冲冠一怒为红颜,简直比话本子里写的还要精彩。

    “这逐华郡主到底有何魅力啊,竟叫这天下数一数二的两个男人为她痴狂到如此地步。”茶楼酒巷都在聊着近来的皇室八卦。

    “这郡主是怎么样的人长得什么样我们不知道,但是这容月将军我们是知道的啊,那么绝妙的一个人儿,郡主与他一母同胞,定是不差的,毕竟见过逐华郡主容貌的人都说她担得起南景第一美人的称号。”

    “瞧你说的,难道你见过容月将军?那两兄妹走到哪不是将容貌遮掩起来,听说连行军打仗容月将军都是带着面具的。”

    明月楼。

    扶风仔细听着邻桌的八卦,这一次他们没有坐包间,而是在楼上选了一个不显眼的角落,听着临安百姓对近些日子发生的事的讨论。

    扶风嬉笑着问容月,“你带兵打仗都带面具,为什么啊?这多不方便啊。”

    容月撑着脑袋,正在嗑着瓜子,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街市,懒洋洋道,“害怕敌军看见我的美丽容貌,没了作战的能力。”

    “噗!”扶风正喝着的一口茶被呛的吐了出来,以前和容月不熟,他真的不知道堂堂的大将军如此自恋。扶风看了看应照离,没想到这厮还极为配合的嗯了一声,扶风只好无语扶额。

    几人在明月楼坐了一会儿便等来了影夜,“主子,南景皇帝派人将东西送到指定的地点了,问您是否有空与他一起去皇陵看南景新后。”

    听到这话,容月不禁笑了出来,云墨这是气应照离了,仿佛说,看见没,我娶了你最爱的女人了,她死了也是我南景的人。

    “以前没发现这人这么幼稚。”是幼稚,也是自私。容月道,“陌七就拜托你们了。”她这话是对着影夜说的,云氏皇陵里葬着的是当初扮作她替她而死的陌七,影夜和几个影月的人会去将她的骨灰带出来,带回北华。

    “九姑娘放心,我等竭力而为。”影夜对着容月点点头,其实他对陌七印象是极为深刻的,当初他只知道容月将军身边一直带着一个女人,他还以为那是容月将军的侍妾,那是个,极清丽温婉的女子。

    扶风看着容月如此郑重,又道“你怎么能肯定云墨认不出陌七呢,陌七再和你相像,也不是你,云墨和你一起长大,免不了……”

    “他认不出的,陌七的右肩有着和我极为相像的凤凰胎记,云墨不知道这件事,他只晓得逐华郡主是鹿鸣山庄预言的天命贵女,有凤凰的命格。”

    这已经足够了,云墨太过自负,不会相信烧的面目全非的容月是他人所扮,一个控制欲如此之强的人也不会去相信自己的棋局失算,他的自负和野心足够蒙蔽他的双眼。

    应照离道,“一直想问你,为什么对陌七如此不同。”仅仅只是因为她长得像你吗?容月笑了笑,有些悲凉,似乎想起了什么事,“她很像一个人,很像我的一个姐姐。”所以她给她的暗月排行是七,尽管她不是武功最高强的。

    容月突然又说,”也不像吧,陌七太过温婉,那个女人从来都是个狠虐的性子,你负她一次,她会把你的皮和筋骨都抽出来,呵呵……比我还要没有人性呢。“

    扶风听到这话,不禁哆嗦了一下,这种女人也太可怕了,嘟囔着说,“你不是容家最小的女儿吗?哪来的姐姐?”容月只要摇头,却没有再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