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回到碎星派之后不久,有一天我刚好从你房门前经过,我隐隐约约听到你说‘少爷,我已经取得参加七大门派比试会的资格了,您放心,我一定会让这场比赛非常精彩的!’”捏着嗓子将阮石的话学了一遍后,笑道“那还是我第一次听到,一向‘洒脱不羁’的阮石师弟,用这么忠犬的语气跟别人说话哪。

    当时我就纳着闷了,你这到底是在跟谁传讯啊?因为你当时的声音,实在是太——令人回味了,我就顺手打开传音玉简,把它给录下来了。

    这件事在我看来,也就是一个小插曲,我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但是后来我们一起进入了赛场,在盘丝洞打八脚狼蛛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这只戒指了。毕竟它对我来说,就等于是‘危险的信号’,我自然会特别敏感一些。

    再想想你当时的那通传讯,估计就是传给你黑市的主子吧?从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啊,现在我身边也多出了一颗定时炸弹哪!”

    虽然林嘉祥说了一大串话,但由于是传音交流,他只需要向阮石脑中传达一个念头,花费的时间也是相当短暂。阮石的脸色,也就在这段时间内,从极度惨白到死灰复燃走了一个来回。

    在林嘉祥停止了叙述,并以一声怪腔怪调的感叹作为结尾后,阮石渐渐的重新挺直了腰板,同样传音道“嘉祥师兄,如果你真的认为这是一件大事的话,刚才的那段话,你就不会是直接对我说了吧?那么,不知师弟什么地方‘有幸’,可以为师兄效劳的呢?”

    林嘉祥闻言哈哈大笑“不愧是阮石师弟!不愧被称为我们碎星派的智多星!对,没错,那些什么宗派大义的,离我们这些人太远了,我也懒得去操那份闲心。定天山脉是什么人当家做主,老实说跟我也没什么关系。我只要有一块地方,能给我专心修炼就行了。

    所以阮石师弟,只要你够懂事的话,我也不会费那个工夫去揭发你的。就只是……做师兄的这几日手头有点紧,你先借一点灵石花花啊?”

    阮石皱了皱眉。勒索,今天竟然给自己碰上勒索了!勒索者的贪心往往无穷无尽,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还会有更多次,他们每一次赶上“手头紧”,绝对都会第一时间想到自己……

    他今日还仅仅是要些灵石……不,就算他每次都要灵石,长年累月,自己又如何供得起他?更别提给他掌握了这个把柄,以后就可能提出更多的无理要求,还不知有多少千难万难、不仁不义的事将要推给自己去做。这样下去是永无止境的!这个林嘉祥……已经不能再留了!

    大多数人遭遇勒索,前几次往往还会想着破财免灾,直到勒索次数增加,受害者也看清了前方是个无底黑洞,才会愤而灭口。但阮石却是在这第一次,就准确的看清了将来的隐患,也在最短的时间内动了杀心!

    “嘉祥师兄,这件事你还跟其他人说过么?”阮石一只手揣进衣袋,装出掏摸储物戒指的动作,表面上故作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林嘉祥不屑的一摆手“跟其他人说?等着多几个人来分我的灵石么?我才没有那么蠢!”

    你就是那么蠢!阮石的目光冷了下来,其中也多了几分得意。不过我也要感谢你的愚蠢,正因为你没有把消息泄露出去,我现在灭口也才能灭得更安心——

    手指上的戒指,和衣袋中的储物戒指,两者发生短暂接触的一瞬间,一滴黑色药液也悄然从上方的戒指中涌出,无声的滴落到了储物戒指表面。

    暗中布下杀招后,阮石若无其事的掏出那一只储物戒指递了过去,同时装作胆怯的传音道“这是我身上部的积蓄了……那给了这些灵石之后,你就愿意把那只传音玉简交给我,并且以后也一直替我保密么?”

    林嘉祥接过储物戒指,在手中来回翻转了一圈,又当着阮石的面滴血认主之后,才拍着他的肩笑道“这件事不急。玉简就先在我这里多留一段时间吧,什么时候删掉录音,看我心情。当然更重要的是看你的表现啊,阮石师弟。”

    果然……阮石目光一沉,你根本就没有诚意。那我设局除你,也除得不冤了。

    阮石刚才在戒指上留下的,是一种慢性毒药。只要林嘉祥的手摸到了储物戒指顶端,他就会中毒。只不过中毒之后,短期之内仍然毫无异状,毒性大概要过上个大半天才会发作。

    只要在他毒发身亡的时候,自己跟他在各干各的事,完没有接触到他,自然就不会有人来怀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