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样?”齐玎莎咬了咬嘴唇,忽然就像是什么都豁出去了一般,捡起落在脚边的匕,狂的冲上前,对着床头的叶朔狠狠刺了下去,“是你害死了我爹,害死了玄天派所有的师兄弟,你的所作所为不该死吗?我要杀了你,为大家报仇,这难道错了吗?!”

    叶朔苦涩的一笑,提掌一斩,准确的切住了她的手腕。齐玎莎指尖一麻,匕再度脱手落地。

    偷袭失败的一刻,就已经注定了今晚的行动一败涂地。不管眼前人再怎么卑鄙,但自己的实力的确与他相差太远。想到或许今后再也无法报仇,齐玎莎只感一阵万念俱灰,双腿软,无力的跌坐了下去。

    叶朔依然俯视着她,任由她跪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却并没有搀扶之意。现在的她,的确是需要好好冷静一下了。

    “为什么,做贼之人,永远都要喊着抓贼呢?楚天遥跟你说过些什么,我猜也猜得到。无非就是说我出卖了灵器的情报,害死了师父,大师伯,还有所有的师兄弟,现在又出卖了顾问……但是如果我跟你说,所有的这一切,根本就全部都是他自己做的呢?”

    “不……不可能!”齐玎莎失控的尖叫起来,“你胡说,你血口喷人,不准你冤枉天遥!我不会相信你的!”

    叶朔摇了摇头“你可以不信我。但是请你用自己的脑子仔细的想一想,你以为现在的楚天遥,真的还是以前的他么?你每一次见他的时候,看不到他眼里那种疯狂燃烧的嫉妒和仇恨么?你到底还要欺骗自己到什么时候?”

    齐玎莎嘴上虽在抗拒,脑中却已是自动回放起了近期和楚天遥相处的一幕幕。

    很多曾经让她感到异常的,是她宁可视而不见,也要维护天遥在她心目中的形象的,现在这一切似乎都被毫不留情的挖掘了出来……齐玎莎痛苦的抱住头,逼着自己不要再去想,只要相信天遥就好了……是啊,自己怎么能为了这个凶手的几句话,就选择去怀疑天遥呢?

    “那……那只是你的一面之词……”齐玎莎语无伦次的摇着头,但也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此时她的气势已经软弱了不少,“天遥没有理由这么做……证据呢?拿出证据来啊!”

    “他说的没有错。”

    这时,门口忽然响起了一个冷冷的声音。紧闭的房门不知何时已经敞开,大步踏进室内的,正是那位在玄天派之内拥有最高名望,前不久刚刚与两人分别的宫天影!

    “天影师兄,为什么连你也……?”齐玎莎心中最后的防线也被冲垮了,怔怔的瞪了他片刻,仅剩的疯狂激得她直冲而起,按住宫天影的双肩一阵大力摇晃,声泪俱下,“你也去跟那个凶手狼狈为奸了吗?你一直都是天遥最敬重的师兄啊!为什么连你也要背叛他……这样天遥他该多难过啊……!”

    宫天影极不耐烦的一扬手将她甩开,从怀中掏出一个记忆水晶球,端端正正的摆在了面前的方桌上。

    “等看过这个,你就知道到底是我背叛他,还是他背叛了我们所有人!你不是要证据吗?那就过来看啊!”

    说着,他抬手在水晶球上轻轻一抹,一道柔和的灵力注入,本是一片透明的水晶球逐渐开始显示出了画面来。

    齐玎莎起初虽是仍在喃喃自语“都是你们串通好的,我不听……我不听……”但在水晶球中出现了两道熟悉的人影时,她仍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将目光投了过去。

    这里,似乎是焚天派的大殿。虚无极端居主位,而在他对面,负手站立的一人,正是楚天遥!

    “这……这只能说明他们曾经见过面……”齐玎莎下意识的张口辩解。宫天影并未多言,只对着她一摆手,示意她继续看。

    沉默,在大殿中良久的蔓延着,这阵异常的沉默也扩散到了整间小屋。在这一刻,连齐玎莎的抽泣声都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