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勒慎是幸运的,他在南城墙下找到了自己的妻子同一对儿女。

    “阿玛!”

    两个方七八岁的孩子赤着脚激动的扑到父亲怀中,生怕父亲会再次丢下他们不管。

    “阿玛,你的辫子?”

    哥哥富图被父亲光秃秃的脑袋惊住。

    “以后,不留辫子了,我们,是尼堪了。”

    图勒慎牵着一对儿女走向正泪流满面的妻子瓜尔佳氏面前,看着吃了不少苦的妻子,他很是难过。

    瓜尔佳氏不识得汉字,但丈夫的模样和臂上的袖章已然告诉她发生什么。

    心底深处,一丝庆幸。

    莫名的高兴。

    四下里,被念到名字的满洲女人欢喜的拉着孩子从人群冲出,有些更是看到自家男人活着归来,欢喜的泣不成声。

    没被念到名字的女人们则是面若死灰,呆呆望着别人被带出去。

    不用问,她们的男人肯定不在了。

    有可怜巴巴看着的,有乞求能够带她们一起的,有绝望放弃一切的

    城墙下,几家欢喜几家愁。

    徐绍宗为忠贞营赎人提供了最大的便利,几乎都没怎么过问。

    耿继茂也当了甩手掌柜,但渐渐的他发现了不对劲之处,于是拦下了一队被选出来的忠贞营家眷,对选人的那个前满洲兵席琳道“名册拿过来。”

    席琳明显愣了一下,递上名册的动作稍显迟顿。

    翻看名册扫了一眼,耿继茂便合上名册,问席琳“册上是二十八人,那么这里现在应该是八十四人,对不对?”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