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热脸贴不热冷屁股,小心试探的观众们也就不在自讨无趣,纷纷都把目光相继投入到直播中。

    而此刻,谈燚正双手紧抓住脖颈前的手,与画家的力量对抗着,但画家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纹丝不动缓缓收紧的手指如同缠住猎物的蟒蛇一般,像是想要把他的脖子搅成两半。

    空气一点点稀薄,窒息感一点点加深,代表着缺氧的红色从脖颈爬上了脸庞,谈燚抓着画家手腕的双手手背爆出了青筋,然而就算如此也无济于事。

    画家对他的杀心浓郁至极,连留遗言的机会也没有想过给他,最后的时刻,谈燚脑海里不时的闪过放弃的念头,但求生本能让他还对抗着画家。

    以前,画家一直是一个比他还要冷静冷酷的同伴,沉静,聪明,沉默,对敌人下手从不犹豫。而现在,画家毫不犹豫下杀手的对象变成了他。

    现在与过去的对比让谈燚产生了一瞬间的恍惚感,但他马上就回过了神,理智让他清晰的认识到了现实,徐朝已经不是他的同伴了。

    画家背后的远处,正对着画家的房间内,富豪巩子濯正内心满是煎熬的进行着选择。

    是开门赌一把,用在屋子内找到的这把左轮手丨枪杀了走廊上那个怪物,还是闭门不出,听天由命,祈祷这个怪物不要发现自己?

    害怕与恐惧感让巩子濯握着左轮手丨枪的手不断发颤着,几乎要握不稳这把枪,他背靠着门坐在地上,门外就是那个红衣怪物,只相隔了一扇门,这当然给不了他丝毫的安全感。

    额头上不断冒出细细密密的汗水,巩子濯整个人像是被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呼吸因害怕急促而不稳。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刚才打开门偷看了一眼,这个怪物现在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谈燚那个学生的身上,杀死这个怪物的最佳机会,毫无疑问就是现在。

    这个绝佳的好机会,错过可就没有了。

    巩子濯虽然满眼恐惧,但思维和理智依然清晰,甚至在肾上激素无限飙升的当下,他的脑子转的速度更快了。

    “踏马的,为什么要让老子遭遇这种事,老子一没杀人二没放火,也就有点花心,玩过的女人多了些,但绝没到遭天谴的地步啊!”

    巩子濯一边骂骂咧咧的咒骂抱怨着,一边手扶着墙,支撑着虚脱的身体站了起来。

    他一点一点偷偷的打开了门。

    面对着画家的谈燚刚结束了回忆就看到了这一幕,他脸正对着画家,看着画家身后缓缓颤抖着举起枪的人,那因为窒息而绷紧的嘴角,忽而勾起了一抹淡笑,带着他那独有的貌似满不在乎又满是颓然丧气的气息,让画家的动作倏然一顿。

    画家的反应速度何止是快,他马上意识到了不对。

    然而巩子濯就在这一秒开了枪,他瞳孔收缩到针孔大小,随后扣下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