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周围都没有水源,唯一一具出现的尸体竟然是被溺死的。全身湿透地陈尸床上,就像刚被打捞出来一样。

    墙上挂着一副山水画。结合先前镇上的传说,祁山派的青衣弟子们推断此人是被拖到画中溺毙的。

    可是文卿怎么可能会相信这一点呢?

    她默默扯了扯柳离的衣袖,问他:“昨夜的幻境到底是怎么回事?在画中受伤现实中也会受伤?”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此时还有些隐隐作痛。昨夜穿透的疼痛还映像深刻。

    “幻境不过是障眼法,改换我们眼前看到的东西而已。想要伤人还需要实体。比如昨夜我们在画中遭遇的仙鹤,在现实中应该是有人捅了我们一剑。”

    文卿思忖了片刻:“也就是说,这个人就算遇到了幻像,也肯定是在现实的水里被溺死的。”

    柳离皱着眉盯着她:“你怎么不想想昨夜到底是谁捅了我们?”

    这才是他如今最关心的事。那人的目标到底是他还是文卿?不管是谁,让文卿受伤,他现在只想找出那人将他大卸八块。

    “找出凶手,捅我们的人不也就真相大白了?”文卿说完这句话之后,自己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不对呀捅我们的人,和溺死尸体的肯定不是同一个人。”

    她转身问刘瑾:“能不能大致判断死亡时间?”

    刘瑾又捏了捏尸体的僵硬程度,说了一句:“只能说,大约在子时前后。”

    子时前后正是他们去城东废宅的时候!

    那么,捅了他们的人反而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因为昨夜他们去的宅子在城东,而发现尸体的宅子在城西,那人要摸黑赶夜路横跨整座城行凶,不可能赶在子时前后来到城西杀人。

    可是画中的那个红衣人

    文卿目光如炬地盯着那副山水画看,边角还题诗: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这是桃花潭?

    “不对,这幅画不对。”

    这画怎么看都是三峡之景,你提个轻舟已过万重山还情有可原,怎么会写桃花潭水深千尺呢?更何况若是画桃花潭,就该有李白和汪伦两个人。而此时画中只有那一袭突兀的红衣背影。

    祁山派的领头青衣弟子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回应道:“这不过是一户平常人家,挂的画大多也是牛头不对马嘴的赝品,附庸风雅罢了。只不过这红衣”

    他叫来了门外等候的衙役询问道:“这画中的红衣,是否跟其他失踪人家里出现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