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任一的破衣烂衫还是被人嫌弃的丢到地上,因为真的太烂太脏了,就算拿去做鞋底,都嫌臭得慌。

    农夫让他把身上的衣服都扒拉了一遍,证实他是个真乞丐,不是有钱人假冒的,最终还是没给他放行。

    用农夫的话来说,他们的寨子里,女多男少,要不然也不会带着女人出门干这种劫人的勾当,实在是没人可用了。

    任一好歹是个年轻强壮的后生仔,带回寨子里,不管是下地干活,还是和寨子里的姑娘们婚配,那都是上上之选。

    农夫没绑着他,也没压着他,主要是看他很老实,很听话的样子。

    事实上,任一的脑袋瓜里无时无刻不在思索着逃跑的方案。

    首先,他的右手边有两个大婶,腚大腰圆,一看就是能做屠夫的女人,杀只鸡都不带皱眉的,他可惹不起。

    右手边的,是农夫和一个有些文弱的男人。看着农夫腰里别着的亮晃晃的镰刀,以及手里沉重的菜刀,他不得不把视线调到前面的引路人身上。

    那是个年轻的姑娘,光看背影的话,还是挺曼妙引人无限遐思。

    但是任一看过她的正脸,满脸都是坑,堪比蜂窝状,绝对能让人做噩梦。

    任一无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身后,那是个嘴角留着哈喇子的傻子,一直不停的傻笑着,手里的锄头就像是个玩具一样,被他舞得虎虎生威。

    那不长眼的架势,一般人挨着就死,碰着就伤,任一可不敢往他跟前凑。为了不被傻子一锄头锄死了,他的脚步不知不觉就加快了,没注意,一头撞到了前面姑娘的背上。

    姑娘毕竟身娇体弱,顿时被压趴下。

    农夫笑得合不拢嘴,“小伙子急啥啊,天黑了就可以入洞房,嚯嚯嚯~~~”

    随行的人一个二个咯咯咯的笑着,眼里都是不怀好意的贼笑。

    就是那姑娘也一脸含羞带怯的看着他,既不动弹,也不拒绝,那意思不言而喻。

    任一打了个哆嗦,若无其事的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积雪,假装没有这回事。

    他就算再饥渴难耐,也不可能会对这样一个姑娘下手,他怕自己命不长。

    虽然作为一个一无所有的乞丐,能有个热坑头,能有个暖被窝的女人,他就该知足了。但是,他任一可是个胸怀大志的人,绝不偷安一屿,庸庸碌碌过一辈子。

    姑娘有些哀怨的掐了他一把,还软声软语的低声骂了一句,“死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