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心隐回到了灵虚山,先将红花剑递还给了玄慧师叔,从她那儿得知玄真这老头儿在着急找他,他又急急忙忙地赶到了清虚殿,一进大殿门口,就见到了眼神躲躲闪闪,一脸尴尬表情的玄真老道。

    “呵,心隐你可回来了,在外奔波几天是不是累坏了吧?哈哈,要不要先吃点东西,休息几天……”

    玄真老道请陈心隐坐下,又殷勤地奉上了一盘新鲜瓜果。

    “哈,老头儿,老实说吧,你又做了什么坏事了?”

    陈心隐翘着二郎腿,从盘中随手抓起一支香蕉,熟练剥开皮吃了起来。

    他对于玄真老道的这一套做法太了解了,平日里颐指气使,但是每次他做了什么倒霉事儿或者有求于人之时,就会迅速换上一副讨好的模样。

    简直就是无耻!陈心隐总是为此而愤愤不平,为何就没有学到我的一点好呢?

    “哈,心隐,你这是何意?本真人好歹也是堂堂灵虚山掌教,如何可能会做出什么坏事来?你切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玄真老道脸红脖子粗地为自己正名。

    哼,此地无银三百两,陈心隐冷笑。

    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照例进行了一番无聊无趣无可救药的唇枪舌战之后,玄真老道终于良心发现,道出了真话。

    “什么!你把我的无名玉琴怎么了?”

    陈心隐心中一个咯噔,玄真老道吞吞吐吐,话说得含糊,只是说什么玉琴啊如何云云。

    “哎呀,你别激动,你的琴还在……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莽莽撞撞,想什么样。”

    玄真老道好不容易才挣脱了陈心隐铁钳一般死力夹住他的“魔爪”,往后噔噔噔连退了三大步,扬起一根倚在墙角的竹扫帚,抖动手腕,挽出了一道剑花,警惕地看着他,防备着他再度扑将上来。

    毕竟年老体衰,体力总是及不上少年郎啊。

    “……哦,还在啊,呵,我说老头儿,你一次把话说完不行吗?”

    陈心隐松了口气,随即学那恶人先告状,抱怨道。

    “也不晓得你的这股子无耻劲儿究竟是和谁学来的,我只是想说用来收玉琴的符纸无论如何也制作不成,才说了个开头你就疯了一般地扑上来……却不来体谅我的年老体衰。”

    老头子絮絮叨叨地嚷着,看得出来,他对于符纸无法完成,心中始终耿耿于怀,毕竟曾经信心满满地夸下海口,如今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自扇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