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处理公务的霍仪抬头,看到淑儿在插花,视线微微顿住,随口道:“这花是瑶台宫一样的,你侍奉殿下倒是用心,难怪他肯留你。”

    放好了花,淑儿恭恭敬敬的走过去:“殿下怕王上操劳,让奴婢留下伺候王上笔墨。”

    “这里用不着你,你回瑶台宫侍奉吧。”

    他的身边永远是不需要她的,淑儿黯然离开。

    云容的身体比之前好了不少,倒也没有之前那样弱了,但是既然是霍仪下了令,那到了时辰他身边的白兔还是被人抱下去了。

    淑儿也回来了,云容见她不问就知道霍仪没有留她的意思,一时心中有些闷,好像身边的所有事都不顺遂。

    “外头如何?”他半倚在榻上,可无的问刚进来的淑儿,腕上的镯子露着,他便看着出神。

    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答道:“外头的梅花开得很好,不过天冷,这几日都没有日头。”

    “王上有说我不能出去吗?”稍微撑起身体,他往紧闭的窗边看去,一只手仍旧是下意识的摩着腕上的玉镯。

    那边淑儿想了想,有几分为难:“这倒没有。”

    不过云容却没在意这些,他现在只想出去走走,透透气,也让自己心头好过点,再这样憋着,说不定又要往复病态。

    他要出去,没有人拦他,就连季子白都只是默默跟着。

    云容没有出瑶台宫,这里足够大,散心是绰绰有余,他问了淑儿折梅的地方,一路而去。

    淑儿说得不错,外头有些冷了,他身上披着厚实的披风,领口一圈雪白的狐裘,衬得他面容越加秀气,不过即便是如此他却还是能感受到寒意。

    “前面不远有一处楼阁,是王上建来供殿下休憩赏景的,位置甚佳,殿下若是累了可以去那里休息。”季子白虽然一直遮着眼睛,但是他好像永远对一切了如指掌。

    云容再次怀疑,他眼上的缎带是不是真的有用,于是忍不住抬头盯着看了一会。

    但是季子白站着笔直,坦坦荡荡的,云容就要觉得自己多疑了,他又说:“殿下盯着臣做什么?若有吩咐,殿下直言。”

    “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他已收回了视线,语气明显就是否认自己方才的举动,他不信季子白当真能说出什么理由来。

    没想到季子白听了他的话,竟然笑了一下——即便那只是一个在唇角残留很短暂,也很轻的弧度,可是正偷眼觑着他的云容还是捕捉到了。

    季子白明白云容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刚才的语气像是在气鼓鼓的说他自作多情,这样一想便觉得十分可爱,令人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