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终归是要靠人来执行的,越是完美的计划,就越需要强悍的执行力,若是稍有些闪失,都有可能会功败垂成,似李轩宁这等贪功冒进于前、畏敌如虎于后的做派自是谈不上有甚执行力可言,计划么,自然也就面临着破产的威胁,这不,李轩宁自个儿倒是逃得顺溜无比,却令本就是在艰难苦战的**官兵就此陷入了崩盘的危机之中,若不是有着“鸣镝”的一众高手舍生忘死地奋战在最前沿的话,**只怕早已无力抵挡房当残军一浪高过一浪的凶狠狂扑,饶是如此,随着“鸣镝”高手的死伤渐重,阵线已是将将要守不住了。

    “弟兄们,李贺将军大军即将赶到,坚持住,与贼子们拼了!”

    激战方才开始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王通已是全身浴血,身上大小伤口不知凡几,整个人有若从血海里捞出来的一般,原本挥舞不休的大号流星锤也早已断飞得不知去向了,只能依仗着一对小号流星锤艰难无比地厮杀着,但却绝不肯后退半步,口中嘶吼连连地为一众官兵们打着气。

    “射死他,放箭,杀了那傻大个!”

    房当孤峰先前倒是领头发动了决死的反冲锋,可战事一打响,他却已在一众亲卫的掩护下,悄然退到了后头,指挥着一众残兵分波次不停地向**施压,眼瞅着胜利将将到了手,却被王通生生给搅糊了去,自是气得眼珠子都红了,这便咬着牙喝令聚集在身旁的十数名亲卫放箭攒射,丝毫不顾惜正围着王通死战的一众部卒之安危。

    “嗖,嗖……”

    要在乱军中瞄准目标显然不是件容易的事儿,纵使一众亲卫们都算是善射之辈,在此时也断无法彻底锁定王通的身形,只能是采用范围覆盖的办法,一通子乱箭过去,强行扫清了些许的视界,而后连珠箭发,追着王通魁梧的身子便是一通狂射。

    “铛、铛……”

    王通正杀得兴起之际,突觉面前的压力一轻,不由地微有些子愣神,刚巴眨了下眼,就猛然瞅见二十余步外一群弓箭手正瞄着自个儿,登时便大吃了一惊,顾不得许多,忙将手中的一对流星锤飞舞了起来,在身前布下了道严密的防御之墙,但听一阵密如雨织的爆响声中,激射而来的大部分箭矢都被挡飞了开去,可依旧有数支钢箭突破了流星锤的封锁,重重地射在了王通的身上,一阵剧痛袭来,直疼得王通咧嘴狂吼不已。

    “大人小心!”

    “掩护!”

    “挡住了!”

    ……

    李轩宁一逃,王通便已是全军的主心骨,他这么一受伤,**上下不免有些子乱了手脚,数名“鸣镝”高手更是舍弃了激战的对手,飞扑到了王通身边,舞动兵刃为王通当掩护,如此一来,原本就力不能支的**登时便陷入了一片的大乱之中,眼瞅着防线即将告破,李贺所部终于从后头赶到了!

    “冲,杀进去!”

    因着弯角的缘故,李贺并无法瞅见谷口处的战况,可却不妨其根据乱哄哄的叫嚷声判断出临州军的处境已是不妙,自是不敢有丝毫的耽搁,这便大吼了一声,将不利于狭窄处使用的长马槊重重地抛射进了乱军之后,而后一抄手,将腰间悬挂着的横刀抽了出来,挥舞着便一头冲进了房当军的后阵之中。

    “完了,哈哈哈,完了,全完了,哈哈哈……厄!”

    房当残部本就是被李贺杀怕了的,先前之所以能压着临州军在打,那完全是靠着回家的信念在支撑着,李贺所部既到,房当军突围而走的希望自是就此破灭了去,哪还有甚战心可言,被两路**前后一夹攻,就此乱成了一团,败亡之局已定,再无一丝的翻盘之机会,眼瞅着无路可逃,房当孤峰的信念终于就此幻灭了去,整个人登时便癫狂了起来,哈哈大笑着横刀在颈,用力一拉,一道血泉从伤口处狂喷了出来,笑声也就此嘎然而止了,壮实的身子晃动了几下之后,不甘地倒在了血泊之中,竟已是死于非命了的。

    “降者不杀,跪下,都跪下!”

    房当孤峰既死,此战便已无再打下去的必要了,随着一阵呼喝声响起,早已毫无战意的房当残部纷纷跪倒在了血泊里,一场短暂而又残酷的厮杀至此算是告了终了,房当军残部被**全歼,然则临州军却也没讨到太大的便宜,同样付出了近八百人的伤亡,至于英勇奋战的“鸣镝”一众高手更是死伤了五十余人,代价可谓是惨重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