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

    赵名泉膝下仅有赵琼一女,向来是宠爱有加,可谓是捧手里怕摔了,含口中怕化了,若不然,也不会都十五岁了,还舍不得将其许人,本打算过了年,再为赵琼好生寻上了亲事的,却没想到武后居然来了这么一手,指定的还居然是个武夫,这显然不合赵名泉的本心。

    “怎么?赵少尹对本宫之言有所不满么,嗯?”

    赵名泉正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应答之际,武后的脸已阴沉了下来,冰冷无比地哼了一声道。微臣

    “微臣不敢,微臣谨遵娘娘之懿旨。”

    武后可不是甚良善之辈,这一冷下脸来,煞气之大,可不是赵名泉这么个地方官能扛得住的,可怜赵名泉被这么一吓,汗如泉涌不说,双腿也情不自禁地战栗了起来,哪有胆子再强项,忙不迭地躬身领命道。

    “嗯,这就对了,此乃喜事,宜早不宜迟,本宫看后日便是吉时,早些下了定也好,赵少尹若是别无异议,那便回去准备罢。”武后压根儿就没给赵名泉丝毫反抗的余地,不容置疑地便下了逐客令。

    “娘娘圣明,微臣告退。”

    事已至此,赵名泉哪还有甚抗上的勇气,只能是乖乖地磕头告了退,只是出殿的脚步虚浮无比不说,背影也就此佝偻了起来,整个人瞬间便像是老了十岁一般……

    周王府的书房中,刚用过了午膳的李显没有急着去小憩,而是手捧着《卫公兵马》,有一搭没一搭地翻开着,心思浑然不在书本上,满心眼里就一个身影——赵琼,自打昨日真见了面之后,李显的心便有些乱了,昨夜一宿翻来覆去都没怎么睡好,总想着再去见赵琼,本都已想好了去赵府的借口,可一大早起来酝酿了一夜的勇气居然跑得不见了踪影,蹉跎了大半日,还是没能成行,这等踌躇令李显自个儿都觉得好笑不已,可几回站起来真要出门了,才刚到了书房门口呢,却又悻悻地转了回来,无它,就三字——胆怯了!于是乎,李显同志终于明白自己得病了,还不是一般的病,有名的疑难杂症,特不好治的那种——恋爱综合症!

    我勒个去的,有病?咱认了,可总得治罢,不玩了,找“医生”去!李显眼前总是赵琼的身影在闪动,心痒难搔之下,终于第n次地鼓起了勇气,将手中捧着的书往桌子上重重一搁,霍然而起,一拍几子,大步便向书房大门行了去,可还没等李显转过屏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处,高邈已满头大汗地冲进了书房,一时收脚不住,险险些一头撞上李显的身子,那等匆忙状立马便令李显眉头都就此皱了起来。

    “殿、殿下,不、不好了,出、出事了,出大事了……”

    高邈压根儿就顾不上李显的脸色有多难看,气喘吁吁地嚷了起来。

    “说清楚点,出了甚事,说!”

    李显自是清楚高邈的性子并非是那种喜欢咋咋唬唬的莽撞之辈,这一见高邈紧张如此,心头不由地便是一沉,脸一板,冷声地断喝道。

    “禀、禀殿下,宫、宫中传来准信,皇后娘娘已、已下了懿旨,要,要将赵、赵少尹之女许、许配于、于左羽林军千牛备身王懿。”

    高邈被李显一吓,气自是喘得更急了几分,可却不敢怠慢,结结巴巴地将所得的消息报了出来。

    “什么?你再说一遍!”

    高邈此言一出,李显的脑海“嗡”地一声便炸开了,双目瞬间充血变得煞红一片,怒吼了一声,大手一伸,一把便已将高邈当胸提溜了起来。

    “殿、殿下,这,这是真的,宫、宫里都传、传开了,奴婢、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