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两日后,郓城县百姓终于再次出现在了郓城街头。无论是做些养家糊口生意的还是出来透气的人都相较于徐鸿儒称帝当日多了数倍。

    毕竟徐鸿儒进城后依旧还开着的店铺多是白莲教徒的店铺以及和白莲教多多少少有些关系的商贾。而见着这些日子进城的叛军真的军纪严明,对城内百姓秋毫无犯之后,城内百姓也就渐渐放下了警惕之心。

    而此时,胖陈家中。

    朱宽厚依旧坐在那石桌旁,不过此时桌子上却是摆上了数坛秋露白。在他的对面,坐着一名威严男子。不过这威严男子却是满笑容的看着朱宽厚。

    而这威严男子正是徐鸿儒无疑。

    从白煞那里得到了朱宽厚的住址,徐鸿儒可不敢拿自己身家性命开玩笑。带上了数坛酒就来拜访朱宽厚了。而且他似乎是知道朱宽厚的性子,只自己带了秋露白进来,其他的人都在门外站着,不在朱宽厚视线之中。

    当徐鸿儒看着放浪形骸的朱宽厚之后,他的心里不禁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在那时他就想着成为了一个像朱宽厚这样无拘无束的剑客,没想到事与愿违,现在却成了造反头子。但是不知怎么的,也许是从小期许的缘故,徐鸿儒看着朱宽厚,心中倒是颇有一种相见恨晚的的感叹。

    而朱宽厚呢?对这徐鸿儒也颇有好感。毕竟这十坛秋露白摆在桌子上可是吸人眼球。且再者说了,这徐鸿儒很是能喝酒,抱着坛子“咕噜咕噜”几声一坛就见了底。所以,对于心中送酒又爱喝酒的人,朱宽厚是再怎么也生不出厌恶之心。

    就算是刀剑相对的敌人,只要对方带了两坛酒来。朱宽厚都能跟他把酒言欢一番后再出手,更别说这种本无仇的人了。

    见着朱宽厚不快不慢也干了几坛酒之后竟是还要喝,徐鸿儒不由佩服道:

    “朱小兄弟好酒量啊。”

    朱宽厚一边倒着酒,一边说道:“徐教主见笑了,主要是酒好!圣人书香酒中显,侠义肝胆秋露生!”

    徐鸿儒听着,不由赞叹道:“哈哈,好一句圣人书香酒中显,侠义肝胆秋露生!如在唐朝,朱小兄弟必定是如同太白一般的人物。诗中有剑,剑中有酒,酒中有诗啊!”

    徐鸿儒又道:“徐某也是个粗人,这次竟然能得朱小兄弟以身保护。徐某不知该说什么,先干了这坛酒!”

    见着徐鸿儒喝酒的样子,朱宽厚肯定徐鸿儒不知道其实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朱姝的安排之中。但尽管如此,朱宽厚心中还是有着自己作为剑客的本心。

    朱宽厚平静道:“帮徐教主也是白兄的原因。毕竟白兄的秋露白可不好喝。”

    “哈哈哈,白兄弟倒是为了我好。”徐鸿儒抹了一把嘴,话锋一转道:“不过朱兄弟帮我也并非都因为白兄弟吧?”

    “当然不是。”

    朱宽厚没有否认,淡淡道:“谁会没事闲命长去保护一个造反的头子?”

    听着朱宽厚这话,徐鸿儒脸上突然有些尴尬。但是他顿了顿,却是爽朗的笑着。他知道朱宽厚能这么说反而是值得放心。心中知道朱宽厚不会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