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嘴里说着,朝炎煦走了过来。

    可能是她窝沙里的时间有点久了,脚有点使不了劲,刚迈开步,脚一软便跌回沙发里。

    她撑着沙发缓了一缓,朝一直瞧着她的炎煦尴尬地笑了笑,“脚麻了……”

    炎煦没吱声,但视线,却仍旧一直黏在她的脸上。

    他印象里的白鹭,是穿着白大褂、牙尖嘴利说话刻薄、做事干净利落的医生模样。

    可眼前这个白鹭,却带了几分小迷糊和率真。

    只见她一手撑着沙发一手揉着小腿,身子半倾,随意绾着的头发因为睡觉而显得凌乱而慵懒,有小半缕的发丝垂下来贴在脸颊上,微撅起的唇和一脸懊恼的模样,像极小小那丫头受委屈的样子。

    所以说,这人其实是两副面孔的吗?

    他躺在病床上时,她总是凶巴巴或是咄咄逼人地数落他的不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她是他的医生。

    可这会儿,她却懵懂如不小心撞入森林的迷途幼鹿。

    白鹭揉了几下发麻的腿,抬起头,对上炎煦专注的视线。

    白鹭觉得奇怪,抬手摸摸自己的嘴角,“我脸上有口水?”

    炎煦本来一脸肃然,这下却被她率真懵懂的反应逗得勾起了唇角。

    “没有……”

    白鹭哦了一下,自觉腿脚已经缓了过来,才再次站起来,小心翼翼地走到炎煦身后,扶着轮椅背转了个方向。

    “按这样的恢复速度,再过几天就可以在家里慢慢走动了。”

    炎煦嗯了一声,似乎,并没有要和她交谈下去的意欲,白鹭便没再说什么,把他推回卧室停在床边。

    “我扶上#床吧……”

    炎煦把她伸过来的手轻轻拔开,一手撑着轮椅扶手一手扶着床沿慢慢站了起来。

    白鹭知道他要强,把手收到他身后,以防他站不稳朝后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