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预定的开始时间已经过去了,会议室中静得令人窒息,围着这张长桌坐着的每一个人,都是响当当的大人物,还有几个没穿任何制服,着便装出席的神秘人物,就坐在和史密斯对应的位置,与主席位非常接近,根本就没人认识他们,而这些人,就是来自于天一曾对赌蛇提起过的,那些“从技术来讲根本不存在的组织”。

    二十分钟不知不觉就过去了,有些人的脸已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有些人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仿佛这屋里的空调失灵了一般;还有些人竟神色阴狠、毫不掩饰地观察着屋里的每一个人。

    试问当今世。谁又能耐让这么一群人坐在这儿干等着?

    天一应该算一个,顾问也是,但今天的主角,却不是他们。

    会议室的电子门打开了。一个蓝发的少年走了进来,那面庞随未褪去年轻稚气,但他的眼神和眉宇间透露出的气势,却如渊渟岳峙,令人无法直视。

    七皇子殿下举手投足间温文儒雅,气度不凡,身穿一套纯白色的l特别探员制服,他那件衣服的背根本没有印“王权无”这四个字。换做别人胆敢如此,被当做政治犯扔进大牢里都算轻的,但他却是无所顾忌。

    一位戴着眼镜的老者毕恭毕敬地跟在皇子殿下的身后,像个随从的宦官似的一同走了进来。会议桌周围的人全都认识他。那就是皇家研究院的现任院长,韩九言。

    不知为什么,当茶仙走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站起来了。那些在l中比茶仙职位高的人,在各自军中不可一世的将们。史密斯元帅,各个高权限组织的局长,甚至那些神秘部门的负责人,无一例外地站了起来。

    茶仙来到会议桌的主席位。理所当然般坐下,他的目光淡然。如料峭寒风,扫视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然后用所有人都听得到的声音,道了句:“诸位,都请坐下。”

    待那些大人物们纷纷重新落座,茶仙便开口说道:“如各位所见,今天的会议,由我来主持,这是父皇直接的授权,如果谁有异议,请现在提出来。”

    全场鸦雀无声,这种时刻,想放屁都得憋回去。

    十秒后,茶仙再次说道:“很好,那么在我们开始正式的讨论之前,我要先声明一些事情。关于我要说的,想必在座的许多人,早已心中有数。但总会有一些尸位素餐……对不起,那些人可能听不懂这句话,让我说得直白一点,总会有一些并不称职的、迟钝的、愚蠢的人,自以为如今仍是天下太平,大可高枕无忧。

    因此,请恕我重申一下这些事情,浪费些许大家的时间。”

    他略微停顿了一下,这两秒间,在座每个人的表情变化,都逃不过他的明察秋毫。

    “战争已全面爆发,这并不是某个反抗组织,在某个地区的武装军事行动,而是一次目的非常明确的,且全球同时进行着的政权颠覆活动,其规模和影响是帝国建立以来最为严重的。以目前状况来说,我们在战争中已经处于劣势,即便赢得了最后胜利,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完全收回某些地区的控制权。

    部份的反抗组织,其性质已转变为地方政权,且具有十分稳固经济和军事基础,和许多新建立的政权一样,他们很显然比我们更关心民生问题,或者至少是表面做到了这点,因此,他们受到了当地民众,甚至是其他地区人民的拥戴。

    我们在政治已处于不胜之境,这点我可以直言不讳,都到了这个时候,还企图用改革之类的举动来作补救,完全是白费功夫。所以,在军事,帝国必须要赢。

    而纯粹从军事角度而言,现在的形式,依旧很不乐观。在橡之郡和冠之郡被双双攻占以后,l欧洲总部所在的水晶郡自然也在重围中失守,这一事件可以视为钢铁戒律里程碑式的胜利。在那以后的各个战役,我军可以说是全线溃败,钢铁戒律横扫欧洲如卷席一般。

    现在欧洲的陆军主力已退至北欧,西线将赫尔辛堡与马尔默作为重点城市布下防线,以厄勒海峡为界与叛军相持;东线靠着双鹰郡部队的支持保持对峙,但近期以显捉襟见肘之势。

    金狮郡的90部,自从逃过英吉利海峡以后,每一天都在申请从海撤退,这种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