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洗完澡,将脏衣服丢进了公共洗衣房的洗衣机。

    他新买的房子装修,只能继续在单身职工宿舍过度。

    秦队拎着空盆经过拐角处房间时,下意识迟疑了一瞬。就在他回过神来准备继续回宿舍时,房间里突然间传出了女人的尖叫:“啊——”

    秦远慌了,立刻敲门:“舒颜,你怎么了?”

    房门从里头猛地被拉开了,瘦削单薄的女人冲出来,死死抱住了秦远,声音抖得支离破碎:“阿远,我怕。”

    已经很多年没人这样叫过他了,从他离家外出到江海市求学开始,就很少有人再叫他少年时的小名——阿远。

    秦远有瞬间的恍惚,迷迷糊糊间就冒出一句:“别怕,有我呢。”

    房门被他用脚踢上了,他收紧了胳膊,被他抱紧的人却还在颤抖。

    他也已经很多年没抱过这个人,十八岁的舒颜娇艳明媚如同丰盈饱满的水蜜桃,清甜可口。二十八岁的舒颜瘦削苍白,脸上褪去了娇憨的婴儿肥,显露出的骨相却脆弱淡薄,好像雨打风吹过的桃花,连颜色都淡的近乎于没有。

    一如她淡色的唇瓣,让人想狠狠吻上去,反复碾辗吸吮,直到她浑身都为他抹上艳丽的粉。

    秦远猛然松开了胳膊,他的体温没能让四肢冰凉的舒颜温暖,却让他自己烧成了一团火。

    下了班的舒颜显然洗过澡了,已经换上了一件宽松的藕荷色的棉布睡裙。因为宿舍有卫生间,她不打算再出门,所以显而易见的,睡裙底下,她没再穿胸衣。

    夏季衣衫单薄,即便睡裙宽松,她胸廓的部位仍旧小小的起伏着凸起,像小鸟的嘴,不曾用手掌触摸,也轻而易举啄食着他的心。

    秦远知道那儿有多绵软,也知道她长款睡裙露出的脚踝有多纤细,更知道她起伏的弧度有多美好。

    因为知道,所以他不得不猛地站起身,背对着人,黑着脸:“怕什么?这里是公安局,有什么好怕的。”

    背后的人没出声,秦远心中火在烧,他不耐烦地回头,想责问对方起什么幺蛾子。回过头,他却瞧见舒颜浑身都在颤抖,面色青白,伸出来的手更是抖得不成样子。

    秦远顺着她指点的方向看过去,视线落在相机上,忍不住皱了下眉头。他想问什么,却还是抿紧了嘴巴,伸手拿起相机自己查看。

    没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相机里全是现场照片,连个录像都没有。也许普通人陡然见到会吓一跳,但对于干老了的刑警而言,这压根算不了什么。

    焦黑的尸体罢了,巨人观可比它有视觉冲击力多了。

    秦远放下相机,语气不悦:“你干警察还怕这个?怕尸体的话,为什么不继续待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