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杜白真有些热了,半侧过身去开车窗。

    郁云深看见他的衬衣紧贴在背上,西装马甲下透出一角水渍,蔓延至肩头,像只钩子,勾得人直往里看。

    杜宝怎么总是一副汗涔涔的样子。

    郁云深心不在焉地想,又想到‘晚上得帮他洗澡了’。

    郁云深觉得心浮气躁,垂眸拧开小桌上的保温杯,手有些重地往杜白那儿一搁。

    “喝汤。”

    杜白听到郁云深冷得突兀的语气,不知哪里又惹了他。

    想了想,觉得无非是怕人看见,便把开了一半的车窗又关上了。

    汤是百合甜汤,放了冰块,凉丝丝的,正好镇煲仔饭的火气。杜白很喜欢,喝了小半壶,肚子撑住,只好不舍地舔了舔下唇。没两秒钟,便听郁云深冷冰冰地问:“还没喝完?”像是压着什么,不耐烦地要赶他下车。

    杜白敏感地生出了些害怕,怔怔说“没喝完”,觉得不对,又补了句“喝不下了”,同郁云深道别,匆匆下了车。

    郁云深感到有些渴,漠然地拿起保温杯,将剩下的甜汤喝光。

    而后手中收紧,要捏死什么似的,又轻又狠地说了句“操”。

    手机突然响了,郁云深扫了眼,微微皱眉接起:“尤金?”

    “深哥,我下午回国。”电话那头声音很欢快,“你最近一直住天晟庄园吗?我去那等你。”

    “你回国做什么?”

    郁云深心情不好,语气便没遮掩。

    尤金顿了下,回道:“有事要当面说。”

    郁云深摸了盒烟出来打开,“别进屋,在外边等。”

    对方似乎很震惊,不解地问:“why?”

    “要么在外边等,要么滚回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