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空气从领口灌进胸腹,呆坐的杜白打了个寒颤。

    坐在驾驶位的球童转过头,小心翼翼地问:“先生,您要不要先回去?”

    杜白拿出手机,点进最近通话,拇指悬停在屏幕上方足有四五秒,又移开,说:“再等等。”

    球童递了件崭新的一次性雨衣过来,“那您披上这个吧,我看天气预报,这雨一时半会儿不会停。”

    不知球童作了何种揣测,杜白总觉得对方的语气有些同情。

    雨下大了。

    阴雨天总是黑得快。

    等待并不能使杜白焦灼,但天黑会。

    他忍不住给杜修永打去电话。

    杜修永过了很久才接,“杜宝?”

    杜白浑身又热又冷,抖着唇问:“哥,郁云深和你在一起吗?”

    那边一愣,说:“没有,怎么了?”

    杜白犹豫着说了实话:“他喊我来球场玩,但是中途走了,我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等他。”

    “你怎么会和他去球场玩?”杜修永话里有难得的惊讶。

    杜白怔住了,“不是你让他带我玩的吗?”

    “我没有。”杜白听到杜修永深吸了口气,说:“你发个定位过来,我去接你。”

    杜修永来得很快。

    他撑着黑伞走下园车,几步跨到球车边上,皱着眉头看向杜白。

    球车没有遮挡,座椅全湿了。杜白披着雨衣,坐在水里。

    杜修永高大的身影给了杜白稀缺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