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桌上上了一道黑豆猪蹄药膳汤,他给施密特先生介绍了一下,特意提到这东西很养发,他们这里很多药膳汤都非常养头发——施密特先生露出了很感兴趣的神色。

    秦郁之感觉到了不妙。

    偷偷瞧了眼唐宗岭,男人的神色越来越笃定了。

    合同等条款商量得差不多,下次就可以直接签合同了,饭桌上的氛围变得轻松了一些,但是施密特先生却忽然开始流汗。

    秦郁之盯着他面前那道黄金灿灿的脆皮鸡,忽然想起来上次和宁崇枫出去吃饭闹的笑话。这东西看起来很普通,其实特别特别刺激,尤其对于不能吃辣的人来说。

    施密特先生喝了一整杯水还没缓过来,满脸通红地掏出手帕擦拭汗湿的额头,一不小心就......

    他别开脸,当作没看到那松动的假发。

    施密特先生去了洗手间,唐宗岭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姿态非常悠闲。

    “你就不怕生意受影响?”他虽然无语,但也是真情实感替对方担忧。

    “那你未免太小瞧我。”男人笑了笑,“如果不是十拿九稳,我也不会把你带过来。”

    “你什么意思?”秦郁之皱眉,很不高兴,“我难道做得不够好?”

    “你做得很好,不过有些本末倒置。”唐宗岭伸手过去捉他的手,“把你带在身边会分散我一部分注意,我很难全心全意地处理工作。”

    秦郁之把手移开,眉头仍然皱着。

    对方也不恼,“现在你应该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了?”

    “你问。”

    视线从青年被衬衫束缚的胸口缓缓上移,落在颈间若隐若现的那条链子上,“你的戒指,到底是哪来的?”

    秦郁之一愣,下意识抬手覆上锁骨的位置,眼帘低垂掩去其中的黯淡,片刻后轻声道:“喜欢的人送的。”

    ......求婚戒指。

    唐宗岭眼眸倏然眯起。

    不是没想过这种答案,但在此之前他更多怀疑是父母留给秦郁之的遗物,因为七年后的秦郁之仍旧把戒指带在身边片刻不离,他送的戒指却从来不肯戴。如果真的是喜欢的人送的,那么岂不意味着,他那时候仍旧对那人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