傩乡的人不常见外人,陡然见了罗毗云并不敢前攀谈。

    罗毗云走到村口最远处的篝火旁,就将背上的唐福放下来,扶他坐好,低声与他交谈了几句。然后掏出一小锭银子,走向篝火旁的一个男村民,和气的打了个招呼。

    他只说带着家中前辈回乡寻祖,问可有人知道五六十几年前的吴家住的是哪个屋子?

    唐福本姓吴,后来跟了李旦,得赐姓唐,名福。

    有几个村民得了钱,便热络去挨家打听起来。想来时日久了,一时半刻打听不到消息。罗毗云也不急,守着唐福在村口烤火,还时常和他聊几句这傩舞的有趣之处。唐福似乎是过于疲累,只坐着休息。

    月亮渐渐升高,傩舞已毕,村民都要回家安歇。有几个热心人招呼他二人去家里休息,罗毗云一一谢绝了。只说等天亮了,再仔细找找故居。

    待到整个村子都熄了烛火,篝火也燃到最后只余火星时,十二个黑衣人突然从林中冲出,将罗毗云唐福二人围住。

    罗毗云嘴角一弯,终于来了。

    夜深人静,刺客的匕首划出一道道银光,却悄然无声。

    然而无论他们从何种角度攻击,总在快要靠近罗毗云时被疾风绊腿,或踉跄或跌倒。一炷香时间下来,根本摸不到罗毗云和唐福。

    其中一个黑衣人应当是首领,见此事古怪,便退出几步,短促的轻呼一声。

    其余刺客令行禁止,立刻撤到首领身后,摆出一个以首领为首的尖角阵势。

    “喂!”罗毗云先开了口,“你们在这埋伏了这么些日子,难道不知道这‘傩乡’的奇异之处?”

    人都有好奇心,适才的情形又古怪,罗毗云这样一说更让黑衣人惊疑。

    “这傩乡,凡是进了村子地界的村民,就无人能伤。”罗毗云指指身前的篝火,手在空中虚化一个圆圈,一簇火苗顺着他的指尖方向从篝火里飞出,一眨眼的速度就绕了村子一圈。

    “不然你们以为,为何唐福非要回乡?”

    篝火余星噼啪作响,蹦出的一个火花照亮他得意的笑容。

    黑衣人的首领是奉了军令来的,怎会被罗毗云轻易唬住退却?既然强/攻不能得手,便换种手段。

    他一挥手,两个黑衣人立即从阵列里冲出,一左一右包抄罗毗云。其余人迅速后撤两三丈远。

    罗毗云人未动,手指在身侧暗处不被人瞧见的快速结了个法印,两道风刃便抽向左右二人的脚腕。一击击中,两人同时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