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空间落针可闻,姜照眠与齐菱对峙着,上头的气血冷凉落回。当前这个处境逼人只能看到眼下,冲动之下被引着贸然领认。这时候姜照眠也回过味儿来了,齐菱在逼他做出选择。

    只是做出选择也是无用吧,他落在对方手里根本无法自保,主动权不在他这里,提出拒绝和被迫承认他都没有选择,齐菱根本没有给他自由的机会。区别在于,或许可以拖延一下失身的时间,找找自救的法子。

    姜照眠神色愈来愈淡,嘴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他已经做出决定,视线偏移开齐菱的视线轨道,“如你所愿。”

    齐菱松开抱着的双臂,手指轻轻抚弄着戴在右手的深棕色兽皮护腕,然后拉紧,姜照眠随之说出后面的话:“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话落齐菱离开山壁站直身子,姜照眠眼皮微跳忽然有种退步逃开的冲动,但他不允许有示弱的表现,也因着对方要离开站直身不是正常的么这个想法安慰自己,所以他站在原地没动。

    但下一刻他又有些后悔,因为齐菱的欺近。齐菱的上身越靠越近,他看见她的眼睫微垂,抖落出一抹沉晦的幽光,嘴角平直。侧脸以及部分后颈突然落入细廋纤长的手掌中,那只手青筋脉络鼓起,粗粝的指缝划过脆弱白皙的耳朵轮廓,像是一股阴风窜入,霎时激起他后颈的一片皮肤颗粒。

    他从未遭受过这等直接的情欲威胁,好像被攥住命脉,被迫臣服在对方的掌控下,以一种过度羞耻的的方式。眼睛微微张大,他被吓住了,而齐菱还什么都没做。

    她们身高相仿,齐菱身材偏廋,但她的气场却毫不留情地碾压过姜照眠,全身血液好似凝固住了,每一寸感知神经都在叫嚣着逃离。脚步微动,方才移开一个弧度,齐菱开口了。

    “你才答应的我,不表示一下吗?”她含着笑,清透的音色如同一颗钉子深深凿入人心。

    那只手掌的热度灼人,姜照眠的脖颈如同生锈般艰涩地转动一丝,紧紧目视齐菱的眼睛不经意间带出一丝惶然,“表示什么?”

    齐菱拇指指腹摩挲掌下光洁姣好的肌肤,拇指渐渐抵达他的唇,她翘起嘴角,“夫郎不懂的话,我教你。”

    颤栗感抵达高峰,他猛地抬起手打掉包裹脸庞的手,脚下一滑拉开距离,危机之中他竟还有闲心多想,齐菱如此轻易就被推开了?

    腰间传来一股大力拉扯着他回来,齐菱仅一只手就禁锢住姜照眠的行动,拇指重新覆盖上唇角,稍稍用力就突破了紧合唇齿的关卡,他禁不住发出短促的气音,高筑的城墙倒塌,被迫张开牙齿让人轻易看到里面的软红。

    红色沾染眼角,恍若平添一条红色的眼妆,不再隐忍,他毫不掩饰眼里的气愤和那一点委屈脆弱。气愤是负隅顽抗,委屈是什么,委屈只有被爱之人的下意识寻求怜惜,传递出需要安抚的信号。

    男人对女人使用这个招数取决于女人愿不愿意受用,仗着宠爱讨取特权,那么男人是觉得自己拥有女人的宠爱吗?是自以为是,或许也是被逼到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男人知不知道唯有满足了女人的情欲需求才能求得一丝喘息的空间呢。

    齐菱残忍地揉碎了他对自己不自知的幻觉,躲无可躲地感受下一刻的真实。拇指在口中翻搅几下,当退出来的时候已经带出了几分濡湿。她稍稍抬高姜照眠的下巴,闭上眼睛慢慢贴上去,如同给他打上一个灵魂烙印。

    烙印的力量完全释放出来,猛烈得如同一场掠夺,他的气息完全被压抑住,拇指上未干的濡湿在脖颈上蜿蜒留下拖行痕迹,最终停在那颗精致小巧的喉结上。

    啃咬他的唇珠,探进舌头肆意掠夺他口中的气息。舌尖绞缠,如同拨弄银铃一般自下而上挑弄他的红舌,不断发出噗呲水声。

    他几乎是大口吞咽下齐菱和自己的涎水,几欲咳嗽却被堵住,脸颊涨红得似要滴血。没被控制的双手发泄般捶打齐菱,不留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