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清这个人情债后不论齐菱生还是死,与他都再无任何干系。

    齐菱载着姜照眠在飞回山洞住所的路途上,她敏锐感知到姜照眠情绪又冷了下去,任她如何逗弄也撬不开一点心灵的缝隙。

    唉,真像块顽固的冰块。齐菱有种肆意揉捏那张冷脸然后打打小屁股的冲动,但若是不想姜照眠跟她翻脸的话还是老老实实慢慢来吧。

    ……

    怜月宗大比决赛进行到后半段,弟子们已经陆续前往血藤所在的区域。李汶秋也一样,她刚从一只五阶斗角犀牛的地盘里脱逃,没走出几里路就碰到了千令盏,那个极其令她厌恶的男人。

    千令盏兀自在前边走着,李汶秋追上去骂道,“呸,真是晦气。这是老娘要走的路,你滚远点。”

    那人回过头像是看个傻子蹦跶一样上下瞧了眼李汶秋,任她怒气横生轻飘飘地远去。

    他爹的,这人是怎么敢无视她的。李汶秋气得甩出一个爆裂符将地面砸出个洞。

    要说千令盏这个人,他是怜月宗长老的儿子,他的父母为宗门战死,留下他一个小孩子孤苦无依,却继承了父母毕生的修炼资源。人人以为他软弱可欺,哄骗他交出修炼资源,没想到不上当反被嘲讽了一番。

    都是要脸的人,他们开始抹黑千令盏的名声,自此千令盏人人厌弃,成了怜月宗最不受待见的男人,然而他也不在意,谁过来找不自在就打回去,平时只专注修炼。

    李汶秋只觉得这个人姿色平平还面目可憎,在以往的比赛中败在了他的手中,被一个男人压过风头这感觉实在不怎么爽快,她堂堂一个执事长老之女竟然还被千令盏一个没娘没爹的贱男人嘲讽,受不了了。

    她想象着自己拿到血藤之心获得大比优胜,大笑着把千令盏踩在脚下的情景忍不住嘿嘿笑出声,咳咳,李汶秋左顾右盼确定无人见到她笑得非常自得的样子,还是得顾忌点自身的形象收敛点。

    巨大的血藤盘绕在地面,有小儿臂粗的藤条盘根错节蜷曲占据在巨木周围,宛若群蛇聚集令人头皮发麻。血藤外围汇聚了三十余个怜月宗的修者,大比持续到现在剩下的弟子已经差不多在此,方才才有人被卷进血藤里头放干了血,后来的人都没敢轻举妄动。

    李汶秋虽然自诩血藤之心归她所有但也不会贸然前去送死,让这些蠢货先去试试水好了,抱着这种想法她在外围静观不动。其他人好似也在等着谁当那个替死鬼,彼此警惕着。

    众人将血藤视作猎物,万万没想到她们自己才是那个猎物。就在她们想着自己才是最后那个渔翁得利之人之时,血藤像是吸收了什么邪恶的东西轰然暴涨,上百根加粗版的藤条急速窜向这群修者。

    修者中猝不及防被卷走了几人,李汶秋在后边急急退开,但糟糕的是后路已经被封掉了,二十多名魔修张牙舞爪地将她们逼回去。

    中计了,此事竟是魔修设下的圈套!李汶秋暗叫不好,她早已捏碎了玉牌,希望长老们还来得及援救她们。

    她在战斗间隙里瞧见突然暴涨的血藤卷走修者却没有弄死她们,那些魔修有意将剩下的人逼到血藤的攻击范围,被卷走的修者被血藤困成了一个滕茧,像是一颗黑红色的心脏徐徐鼓动着。

    长老们终于赶到,在场的年轻修者们都以为终于得救了,然而魔修仍旧肆无忌惮,像是这些长老的到来完全不足为惧。

    魔修猩红的舌尖一下一下舔着环首刀锋,用眼神宣泄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天真的小羊羔们,以为得救了是不是?哦,不会,你们只会更绝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