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不久,潜水鸟重新找到了工作,开始做起了文案的工作。每天的生活变得极其有规律,早晨九点上班,晚上六点下班。对于像他这样一个男人来说,下班以后生活显得空闲而缓慢,不用急着回家,没有家人等待,没有情人要等,只要解决自己的一顿晚餐,余下的时间就等着慢慢打发,或者上网和朋友们聊聊天,或者看看昨天晚上下载了一夜的电影,或者在马路上溜达一圈,晚一些回家也无妨,实在累了,干脆回家就倒头睡觉。

    第一个礼拜实在是很辛苦。倒不是工作很忙,而是因为要适应这样的生活节奏,不能再继续之前那种懒散和随便,毫无时间概念的生活。夜晚不能再熬夜,白天必须早起。不能熬夜已经让他觉得生活顿然无味,再要早起更是内心充满了痛苦的感觉。不过为了生存,必须和自己这种惰性相对抗。

    你要么永远这样懒散下去,什么都不干,直到囊中空尽,流落街头,沦为乞丐。要么收敛起脱缰的心神,开始过正常人的生活。每天挣钱,吃健康的食物,遵循健康的生物钟,让工作暂时成为你的某种理想替代品。

    当然,潜水鸟选择了后者。所以第一个礼拜再苦再累,也这样熬过了。通常熬过之后就一切豁然开朗了,似乎这种生活本身并不见得这样无趣。早晨走出大楼,呼吸清晨吹来的风,那种新鲜的清新让你领略到生命的价值和意义。你顿时觉得朝气蓬来,好像原本腐烂的心肺重新被清洗了一遍。买份早点带在身上,摇晃在公交车上,还能慢慢品味身体上那残存的瞌睡余味。身边人的笑语言谈变得像幻世一样缥缈,自己遁身而外,只是用心在感悟这个时空。

    来到办公室,作为新同事,他总是主动和别人打招呼,并且面带微笑,那种绝对诚恳的微笑,示意自己是个诚实可敬的人。

    然后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就开始了一天的流程。时间并不是想像中那样漫长,起初上司还找他谈过一次话,让他了解一下单位的情况,办公室的人员工作分布和安排,然后对于他相关工作内容的介绍,接下来通常会让他自己发表一下对现在工作的看法和感想。当然都是些冠冕堂皇的话,除了谦虚,还有恭维。之后几天,这位上司会稍稍关照他一下,然后就当他是个看不见的影子,任由他在那里忙活。

    潜水鸟什么也没有忙活,才来第一个星期,这位上司找他谈了一次话后,其实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工作需要他做,最后说了句先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吧。

    他的工作就这样开始了。首先他需要熟悉的是他面前的这台电脑,因为在他之前的那个人曾经在里面留下了很多档案。自然坐在这个位置过去的那个人所从事的工作内容应该和自己相差无几。于是这些留存的文件无疑能透露一些信息。

    不过后来情况很让他失望,因为里面的文档显得支离破碎,没有完整的信息内容,也就是说你不能从中获得有用的信息,甚至你根本无从知道那位仁兄当初都干了点啥。有些乱七八糟的图片,有些零零碎碎的文件,连完整的一篇文章都没有。

    潜水鸟猜测对方在走之前删除得一干二净,留下的都是垃圾。

    对于这些垃圾,潜水鸟干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统统删除,彻底删除。他像是个进入一个垃圾房的清洁员,拿起吸尘器从上而下,吸得一干二净。这个房间从此以后就彻底归他所有,他将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重新装扮布置。

    他新建立了一些空白文件夹。然后安装上自己有用的一些软件,仅仅这些就忙活掉他一个上午包括大半个下午。期间他还和单位同事一起吃了顿午餐,还闲聊了一些话,算是和同事们建立起一个良好的关系。很显然,整个办公室的其他人都不讨厌他,甚至还很喜欢和他说话。他有种天生让人亲近的友善感。

    他还没有来得及清理他的抽屉和柜子时,天空已经暗了下来,同事们都在讨论晚上要去哪里吃饭的话题了。可能是因为下班时间快接近的缘故,原本安静的办公室气氛趋于活跃起来,有些人甚至拿出了水果和零食,来补充一天所需的维生素。

    潜水鸟决定把整理抽屉之类的事情安排到明天做,今天剩余下来的时间该上上网了。他上了平时习惯的那些网站,像个领导一样遛着巡视一圈。而后还偷偷打开一次qq,看看有哪些朋友在线上。网上找他说话还没有来得及回复的都赶忙回复掉。一眨眼,下班时间到了,同事们三三两两开始陆续离开办公室。作为新人,他自然不能太准时下班,做样子地还呆了一会儿,他的上司从里屋出来了,显然也准备下班了,看见他还在那里看电脑,就顺口说了句“下班了,走吧,要下雨了。”

    天果然下雨了。潜水鸟乘坐电梯下来后,天空已经开始下雨了。

    他有种从笼子里释放出来的快感,深深呼吸着,抬头望望这高阔的天空,感觉自己如此微不足道。他跺了跺脚,因为坐了一天,整个身子都有些麻木发痛。然后把外衣的拉链拉上,并且把连着外衣的帽子也戴了起来,包斜挎在肩上,双手插在衣兜里,步入雨中。

    蝴蝶身为一个女人,知道女人应该要面对的责任和义务。但是作为一个社会上独立的个体,她却不能够面对这样的责任和义务。她有她自己的一套社会观和人生价值观,并且这套在旁人看来有点不合俗理的观念在她孩童时期就已经形成。

    蝴蝶记得她还是十二岁的时候,就认定自己这辈子我不结婚。倒不是因为受父亲的影响,而是本身对婚姻这件事有种反感和抵触。

    虽然当时她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对结婚应该没有明确的认识,通常人们都会认为随着年纪的增长,她会慢慢懂事的。所谓的懂事就是当她从少女转变为一个女人后,她会对结婚这件事开始感兴趣或者兴趣会越来越浓厚,直至为此而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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