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芸峰看了他们一眼说:“我知道这家商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我在最近的一份情报里,意外的看到了这个名字,听说汉生是璧山人,就随便问问。” 张芸峰饭前与曹运福聊天过程中,不仅知道程汉生家在璧山,而且还意外知道他的日语不错。于是,他很快就联想到最近获得的一份情报,没有想到随便一问,程汉生竟然和情报中的商行还有些渊源。 大家都明白张芸峰这么说,是不想透露这个情报的具体内容,大家也就点点头,没有再追问。 张芸峰接着说:“这件事情将由军统局安排专人进行调查,如果有必要,也会请警察局协助调查的。” 曹运福说:“张处长,如果有用得到警察局的地方,我们一定全力支持。而且我们徐局长也交待过了,要进一步加强与军统局的合作。” 张芸峰点点头说:“你们徐局长说的对,当前我们的敌人是日本人,我们内部一定要精诚团结,共同携手,才能够发挥我们的作用。” 桌子上的几个女人,见男人们说正事,都借故离席了。龚秋月也不具体过问军情处或是行动处的事,所以也陪着张太太和张芸芷去客厅聊天。 张芸峰随即又泛泛谈了些对当前时局的看法。他特别提到武汉会战之后,整个战争进入了相持阶段,在这个期间日本间谍特工和潜伏的汉奸,在未沦陷区的活动会越来越猖獗。 随即大家也谈了一些自己的看法,并不涉及具体的案件,席间的气氛倒也轻松愉快。 张芸峰对程汉生还比较认同,私下对曹运福讲,如果将来有机会,可以将他调到军统局来。 程汉生是曹运福亲自考察后招进警察局的,而且是他重要培养的对象。所以,曹运福没有好直接拒绝,只是说等以后有机会再说。 ◇◇◇ 午宴之后,大家在客厅里喝茶,曹运福和林寒就昨天晚上徐中来的谈话进行了交流。 林寒因为黄世安的关系,对小慧的案情比较关心,听了曹运福审讯情况介绍之后,决定抽时间去七星岗的专案组秘密办公室,亲自审问小慧。 休息之后,程汉生和曹运福就起身告辞,临行之时,张太太特意送给程汉生一件礼物,他本想推辞,但是张太太执意要送,曹运福也示意程汉生接受,程汉生也就只好收下了。 程汉生是一个单身汉,平时就住在警察局的宿舍里,现在他就直接到七星岗的秘密办公室。 曹运福虽然有家室,但是也不在市区。所以他大多数时间都是呆在市警察局。于是,他决定回警察局去提审民生茶馆抓捕的李易那帮人。 ◇◇◇ 书房里,张芸峰和林寒单独相处。 张芸峰说道:“据我们获悉的最新的情报显示,现在有不少的日本特工绕道四川,进入重庆潜伏,而且还形成一条地下秘密通道。” 林寒有些吃惊的道:“小日本真狡猾,看来这事他们处心积虑,谋划已久,不然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形成秘密通道。” 张芸峰点点头说:“通过这条秘密通道,进入重庆的不一定是日本人,也很有可能是沦陷区的汉奸。他们会利用各种各样的旧有关系,来到未沦陷区,通过金钱、美色等方式策反和拉拢政府工作人员。以前国民政府还在南京的时候,就出现过类似的案例。所以说我们内部不能不提防有人被拉下水。” “峰

    哥的意思,是要进行内部人员的调查?”林寒问道。 张芸峰点点头又摇摇头说:“现在这个工作不是重点,但是要注意排查,凡是有异常的,一定要进行甄别查处。” 谈话结束之后,张芸峰和龚秋月准备回军统局。其实他俩平时也没有在一起,龚秋月住在马鞍山的电讯处宿舍,而张芸峰则住军统局机关的宿舍。 龚秋月特别向张校长夫妇道别,张太太拉着龚秋月的手,一直送出院门外,还真有些舍不得她走。懂事的龚秋月自然说会经常回来看她,让她保重身体,直到把张太太说得乐呵呵的,才放龚秋月走。 张芸芷因为今天也要返校,所以和林寒在房间里说了很久的话,久别再相逢,难免浓情蜜意,情话绵绵,大家也不去打扰他们。 在临行前,林寒决定送张芸芷去学校,张芸芷听了,当然非常惊喜,还乘林寒不注意,偷偷飞快地吻了一下林寒。林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拉着张芸芷的手要再来一个,却被张芸芷推开了,还笑着骂他是小流氓。 林寒无奈的摇摇头,心道,你亲我就是天经地义,我想亲你就是耍流氓,女孩子的心,真的是捉摸不透啊! 张芸芷看他失望的样子,调皮的说:“寒哥,以后让你亲个够。”说完,脸一红,就跑到张太太房里去说悄悄话了。 一会儿,张校长夫妇和张芸芷一起走了出来。 林寒知道张芸芷已经把他要送她回学校的事告诉了父母,张校长夫妇当然也不会反对。所以,他们俩很快就成行了。 ◇◇◇ 省立重庆大学,位于新成立的沙磁文化区,与新近迁入的国立中央大学和中央工业专科学校为邻。此地离磁器口镇不远。 林寒和张芸芷从磁器口对岸的玉带山渡口过了嘉陵江,走过磁器口街道,然后沿着一条狭窄的街道,来到了重庆大学。 重庆大学校门为“四立柱式”折中主义风格建筑,由四个石结构石柱组成,和传统学校的校门迥然不同,显得很有个性。 校门正中两个门柱刻有国民政府林森主席题写的校名。大门两侧为八字形石壁,上面凿刻着重大校训:“耐劳苦,尚俭朴,勤学业,爱国家”。 张芸芷指着门柱上的“重庆大学”四个字说:“校名是伯公手书,字写得真好。”说完还对林寒俏皮的眨眨眼。 林寒知道张芸芷又在嘲笑他的那手写得一塌糊涂的字,他也不生气,还有些恬不知耻的说:“伯公乃一代大儒,岂是我等小儿可望其项背的,字没有他写得好,那是很自然的。” 张芸芷看着林寒那无所谓的样子,娇嗔的说:“寒哥,你怎么搞的?我怎么越看你越像个小流氓啦!” 林寒本想再逗逗张芸芷。这时,就看到有同学匆忙的向校园里跑去,还听着有人在喊:“不好了,牟万洲教授和彭冠西教授吵起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