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金袍祭祀声色俱厉,一拍桌子直接从从座上跳了起来,手中的法杖一顿二话不说照着本德罗的脸就打,法杖之后则是一张暗含诡异微笑的面孔,法杖起落之快让人应接不暇,可是金袍祭司终究不是一个斗气修炼者,度再快也快不过从沙场上冲出来的将军,所以这一下注定要落空。

    本德罗只是向后撤了一步就出了法杖的攻击范围,但是金袍祭司一击不中作势再打,却不由得表情一愣,身体的动作越来越慢,仿佛如同冻僵了一般,等到他的法杖抬起,金袍祭司的身体已经完全陷入僵直,本德罗不明所以,可是那金袍祭祀却一脸惊骇,仿佛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一般,不过随即,他那一脸惊骇的表情也陷入了凝固之中,丝丝白气从口中喷出,但却有了渐渐变弱的迹象。

    本德罗和三位夫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金袍祭司,却不想金袍祭祀突然用沙哑的声音吐出了断断续续的几个字。

    “救……命……,求你,将军……快救……救我!”脸上的乞求之意与刚才的嚣张跋扈截然相反,本德罗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知道金袍祭司是想过来挑衅,只要自己一还手麻烦就会接踵而至,所以他已经准备好躲开第二次攻击,只要打不到,就不会落下口实,自然也会省去很多麻烦,可这眼前的一幕又是怎么了?不但是金袍祭祀的身体陷入僵直,就连他的衣服也失去了原有的顺滑,就算衣袖提起,上面的褶皱也是依然,不曾有一丝平复,这场面实在太过诡异。

    “救……命……”祭祀的话还在断断续续的说着,但是不到三息的时间,除了眼球是转动的之外,身体似乎已经失去是生机,除了那几乎不可察的白气从口中冒出,这个金袍祭祀几乎与死人无异了。

    “你们先出去,把大厅的门关上。”本德罗见情形诡异对着三位夫人说道,话音刚落,却听见一声轻响,扭过头一看却是那支被祭祀刚刚抬起少许的法杖无端的断了一小截,那个本德罗心中大惊,身上火色斗气大盛转身伸手一推将三个夫人直接从大厅里推了出去,惊叫声中,大厅的门轰然关闭,三个夫人虽然横空跌坐在地,将军的这一推恰到好处,却没有什么伤,只是当三个夫人站定,却听到本德罗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大厅前后,五十步。”

    只是两句话,可是三个夫人却听明白了其中含义,将军府的夫人自然不是平常贵族夫人,身为将军的夫人心智虽然不如将军本人坚定,却要比寻常贵族夫人甚至一些贵族都要好得多,当下一改花容失色,最先反应过来的大夫人手一挥就将要冲上去的众府兵拦住,二夫人随意下令后退到五十步之外,而三夫人则是已经开始吟唱魔法,这三个夫人一出手混乱的局面立刻稳定。

    仆人和府兵心中感叹,凭空中还有一个啧啧称奇的声音突然响起。

    “本德罗,怪不得你如此怕老婆,有这三位夫人在,想不怕都不行啊!”话音落,紧逼的大厅前门猛然张开,有轰然闭合,这一开一合之间就如同狂风一般,在外面的人竟然没有一个看到有什么东西冲了进去,三个夫人闻言先是一阵呆滞,难不成这金袍祭祀如此模样就是这个人出的手?

    虽然这个金袍祭祀看着眼生,但是神殿规矩严苛,绝对不会有人冒充,而且这个金袍祭祀进府的时候所有验证手续无一缺漏,可那毕竟是一个地位尊贵的金袍祭司,要知道金袍祭祀负责的范围极广,可以说身份高贵到一句话就可以让一个附庸国皇室易主,因此断然不会有人轻易得罪金袍祭祀。

    要说能得罪的也不是没有,可这需要比金袍祭祀的位置还高,到了这个高度的人不是皇亲国戚就是跟神殿关系密切,但是,不管这其中的那一个都不会这么直截了的在光天化日之下将一个地位尊贵的金袍祭祀变成一具尸体。

    三位夫人六目相对,都觉得有些诧异,听刚才那凭空出现的话,似乎跟本德罗将军很是熟悉,不然的话,怎么可能当着将军的面直接奚落他,虽然本德罗将军惧内,但是外他可是很少有惧怕的,可这人到底是谁?来无影去无踪的,这般出手又是为了什么?

    夫人和仆人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大厅里的情形却毫不相同,本德罗开始的时候脸上还带有怒意,虽然他惧内的名声在荣光城里人人皆知,可没有一个人敢当着他的面说出来,对方突然出手,又是实力高强,当下就把斗气运到极致,大厅的温度瞬间就上升了好几度。

    可是当大门开阖之后,本德罗面露惊骇,将一身斗气收敛,对着大厅的正坐缓缓跪下,沉声说道:“臣,本德罗恭迎陛下!”

    将军对着的地方空无一人,可是声音却从那边缓缓传出,一股股迫人的寒意慢慢的布满空间,本德罗不由得将头垂的更低,脸上诚惶诚恐,几乎与那个金袍祭司相差无几。

    “怕什么,我又不会动你,不过这个祭祀着实可气,你二人都是位高权重,他居然敢打你,真是没教养,这种人怎么能当场金袍祭祀,恐怕连个实习祭祀提鞋的资格都不够。”声音忽远忽近,但本德罗对没有丝毫移动,唯一的变化就是他的头抬了起来,余光扫视,却现大厅中依然没有看到人影,心中惶恐全都表现在了脸上的本德罗不由得再次将头低了下去。

    “我听说弗洛生病了,所以过来看看,可是没有想却看到金袍祭司无故杖打帝国将军,这罗恩帝国还未改姓,怎么还分不出本末来了,今天我就帮神殿处理一个蛀虫,也让他们醒醒脑子吧。”

    话音落,本来断了一小截的白色法杖开始寸寸裂断,当这股裂断到达金袍祭司的手部是并没有停止下来,祭祀的手仿佛跌在地上的水晶一般,也随着法杖开始龟裂,先是手指,然后手掌,手腕,胳膊,肩膀,身体……当雪白的法杖碎成木屑,白袍祭祀连同衣服也变成了一推血肉,不过那血肉却没有丝毫流淌的迹象,血肉中还未碎裂的心脏,还在有气无力的跳动着。

    “陛下,这……这……”本德罗虽然心中有所准备,可是也没有想到陛下会做的如此彻底,那可是一个金袍祭祀,就这么在自己面前变成了一堆碎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