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门关闭三天的消息,韩健在第二天早晨才得知。当他听到这消息后,第一反应是女皇大约已猜到他要做何事。女皇并未阻止,却作出应变反应。

    一些事用不着女皇提醒,韩健也明白,这是一次没有退路的计划。计划的实施,将把北王逼上不得不谋反的道路,长久以来朝廷都跟北王保持平衡对等的关系,将在此时,这种平衡对等关系将被他打破。

    虽然知道前路凶险,但韩健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趁着上午未过,韩健便亲自带人去往廷尉府。在街路上,韩健已经能感觉出洛阳城中有丝冷清的意味,因为普通百姓也不知朝廷为何要封锁城门,城中流言四起。有的说鲜卑人已经打过来,已经到黄河边上,随时都会南下。也有的说,是乱党四起,朝廷又要在城内大肆搜捕乱党和刺客。流言四起之下,洛阳城中百姓大多都躲在家门中不出来,平日里热闹的街市也少有摊贩和百姓,倒是一些粮行盐行因此又大赚了一把。乱事当前,商贾总是能嗅到商机。

    韩健到廷尉府前,廷尉府却很热闹。新任廷尉府少府上任,新官上任三把火,下面的衙差和属官也跟着三把火,每个人都想在新上司面前好好表现一把,令上司刮目相看。

    将要进廷尉府门,韩健见到了林詹。林詹上前见礼,他对昨日带人搜府的事很歉意,却没推脱责任。

    “林兄言重了。”韩健笑道,“职责使然,此事连陆少府做的也没错。”

    林詹也没想到韩健会如此大度,他忧心忡忡一晚上,生怕韩健不会原谅于他。对于韩健的提拔之恩,他还是十分感激的,他对陆丰宁要搜查东王府别馆也有看法,但他毕竟是属官做不了主。

    韩健笑着对林詹说了两句。转而问道:“陆少府现在何处?”

    林詹以为韩健是来找陆丰宁算账的,脸上略有难色,却指了指后堂。韩健在廷尉府办过案,对廷尉府府院内的架构也很了解。当下不用林詹指引,韩健便带人亲自往后堂去。

    不但韩健对廷尉府熟悉,廷尉府的衙差对韩健也很熟,见到韩健来。想到昨日刚把东王府别馆折腾一番,这些衙差不管是否亲历昨日之事,都面带谨慎闪开,生怕韩健怒火连累到自己。不过韩健却非来找陆丰宁计较什么。直到后堂前,才有一名小吏闻讯出来迎接,态度有些回避。

    “东王殿下。您这是……”那小吏在韩健办案时就曾在旁辅助,对韩健雷厉风行的脾气很了解。当时在审贪污案时,东王连问都不问直接就打,打的还是朝廷命官,满朝上下,换做谁都不会有这般气势。今天东王来,来者不善。他已经在为自己被派出来挡驾而感觉悲哀。这要是东王动起怒来,他还不是要背锅?

    “陆少府可在内?”韩健笑问,“本王来,找陆少府有事。”

    小吏支支吾吾道:“回殿下,陆少府他……他有事,可能要晚些时候回来。”

    韩健一听就知道此人是在说谎,这大上午的,以为人人都是他。可以不用到衙门坐班?若陆丰宁真不在,在外面时林詹就说了。

    “那本王进去等候便是。”韩健说着,也不顾那小吏阻挠,直接往后堂硬闯。却还没进门,却见陆丰宁黑着脸迎出来。

    陆丰宁像是早就知道韩健来找他算账,见小吏阻挡不成,便亲自出来迎接。态度上。陆丰宁倒也不似昨天那般无礼,不过也好不到哪去。

    “东王前来,可是改变主意,要在下上门负荆请罪?若然如此。东王只管派个人来通传一声便是,在下言出必行,何劳东王亲临?”陆丰宁黑着脸看着韩健说道。

    韩健笑道:“陆少府误会了,其实昨日之事,本王十分理解陆少府所为,也并未怨责陆少府。只是之后,本王也派人去追查了此事,获得了一些有用的情报,不知陆少府可否采纳一二?”

    “情报?”陆丰宁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东王过来就是送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