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被人盯梢的感觉自醒来后便格外强烈,她始终难安。

    “说话呀。”

    冯春生偏过头,笑道:“你爹是什么样的人?”

    “开朗乐观,武艺高强,特别疼爱小辈。”唐心莲又细细想了想,有些怅然道:“很爱我娘,自我娘死后一直不肯再续弦,每年忌日都会独自去祭扫,整个人会不开心很久,我见了都会怕。”

    “不是经常外出仗剑天涯?”冯春生倒是听过不少关于唐欢的传闻。

    唐心莲神色忽地慌张,左顾右盼后不耐道:“你从哪儿听来的荒唐话?我爹一直在唐家堡管理事物,根本没时间出门。”

    冯春生眉头一挑,若有所道:“那倒也是。”

    很多习武之人都被要求晨起练功,更夫敲着棒子当当走过,不少人在长辈的眼神中败下阵来只得回屋睡觉。一时间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唐心莲也失去了再探头去望当然兴趣。小二早把饭菜端了上来,冯春生口中无味,只食了半碗米粥。唐心莲不知在想什么心事,也食之无味。

    “你若非要嫁给陈可臣,估计只剩下私奔一条路可选了。”

    闻言唐心莲猛地瞪大了眼,又缓缓垂下,想来是隐约有所预感。“我爹,他,他一直夸赞可臣很有天份,还曾经希望他来管理唐家堡。那时,我爹还问过我的想法,怎么就这么突然……”

    冯春生放下筷子,眼底闪过一抹异样。“可能,是因为见了什么人,碰到了什么事情,导致他改变了想法。”

    “我爹出门一趟回来好像受了伤,难道是我们唐门结了什么大仇家?”

    出门一趟,回来受了伤?冯春生略略沉思,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果真屁股刚沾床,就有人在窗外投石。冯春生跳窗出去,发现原是那日茶楼的店小二。粗布短衫,斜挎着一筐草料,大耳驼背,眼小如豆,看着就不像个好人。

    “恭喜小公子,已成功打入唐家堡。一想到小公子为了完成任务可以忍辱负重,胸脯拍的当当响,在下就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只是被噎住了,捶了几下胸口而已。”冯春生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抱臂斜眤他:“你别告诉我,唐欢带人盗挖妃子墓。”

    “是不是唐欢不好说,但据可靠消息,那盗出的宝物就在唐家堡。”

    冯春生略略思索,”距离唐家堡比武招亲还有半个月,这时候人来的越多越容易混水摸鱼。你的消息可说了在什么位置?”

    他一边抓起大把草料放进马厩里,一边回道:“唐门是要借联姻来争武林盟主之位,此次比武招亲是假,一举伏击江湖势力是真。”

    “他难不成要把这些人统统杀了?”冯春生蹙眉,又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来的不过都是门派中的长老和适龄青年,算不上全部的中坚力量,他们的生死不足以动摇一个门派的根基。唐门不会动手,毕竟死在这里等于逼着大家联手前来剿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