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时我的头很昏,脑袋胀的像是正在被不断敲打一样,一阵一阵的发疼。

    一定是药害的,大概是怕我半夜逃跑,Eric每天睡前都b我吞下几颗白sE的诡异药丸,每次吃完药没多久我四肢无力,渐渐就像昏过去一样的失去意识。

    吴子杨到底是哪来这麽多违法的东西?他也未免太可疑了。

    我转动了一下目光,看见Eric像雕像一样动也不动的站在门口,他的鼻梁上缠上了难看的白sE绷带,看上去几乎可说是可笑。

    我侧着角度去看Eric,发觉现在的光线很好,天气微Y,柔和的光线笼罩着室内,带着一种苍白。我赶紧倾身下去捞了捞我带来的背包,从里面捞出一本速写本。

    除了手机外,吴子杨让我保留了其他带来的东西,也算是他还有点良心。

    我想找个目标物来画,但看了看四周都没有合适的物品,於是我转过头去,对着Eric招了招手说:「你过来一下,坐在这里,我想要画你。」

    那是我第一次直接和Eric搭话,然而Eric只是静静的看了我一眼,半个字也没吭。

    我不屈不挠的再次发出邀请:「你就坐在我的对面,一方面看着我,另一方面还可以坐着,你每天站着脚不酸吗?」

    Eric又看了我一眼,他有着一双细细的桃花眼,时常看不清他的视线究竟在哪里。

    我用速写本拍了拍床舖,认真的说:「快过来,画完我们就去吃中饭,不然我就不走,你也不能下去准备食物,我们要饿就一起饿。」

    这下Eric终於屈服了,他用一种微不可微的声音叹了口气,他拉了一把房间的椅子就坐到我的面前,打直着背,双手放在腿上,用一种极为僵y的姿势坐着。

    几天没画图,握笔的感觉有些许的生疏。我描绘着Eric的容颜,用笔g勒出他包在脸上的纱布,想到他毕竟还是因为我砸窗户才会跟着受罪,忍不住有点心虚的问了一句:「那个……你鼻子还痛吗?」

    Eric只是冷眼看着我,根本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我只好又尴尬的说了下去:「吴子杨那样对待你,劝你可以赶快离职了,这是暴力伤害啊,我不知道保镖的市场有多大,但是会有其他的就业机会吧……」

    「我不会离开陈家的。」Eric难得开口说了一句,声音低低的,语气笃定。

    我一边将笔游走在白纸上,发出沙沙的悦耳声响,一边小心的问:「有什麽特殊原因吗?」

    「我年少时交了不少坏朋友,进出了好几次看守所,要不是刚好有人把我介绍过来陈家,陈家也愿意给我这份工作,我现在也许还在街上鬼混。」Eric抬眸看着我,眼底有种坚定的气焰,「我在陈家将近二十年了,吴子杨我是从小看到大的,他以往不是这种个X,是个非常温柔T贴的孩子,只是从被诬陷之後X格就变了。当年吴子杨最无助的时候,我说过会一直在他身边,现在我也会坚守这个承诺。」

    他的声音中除了忠诚,还有一种常年陪伴的那种羁绊。我暗自吃了一惊,从没听Eric一次说过这麽多话。

    得到意外重情义的答案,我居然不知道要怎麽继续说服Eric离职,只好纳纳的说:「好吧……但我还是觉得吴子杨不该那样。再说你也挺尽职了啊,不然我早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