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客房有些简陋,但是却并不缺少该有的生活用品。

    阮疏瘫倒在床上,失神地望着床顶。

    长时间赶路的疲惫席卷而来,阮疏蜷缩起身体,意识很快就陷入了混沌的泥沼。

    一丝风打了个卷吹开木窗,随后又吱呀着关上了。

    谢怀瑜撩开衣摆,彬彬有礼地坐在床沿,只是那手却不那么规矩,他的手伸了出来,描摹过阮疏的眼、耳、口、鼻,动作温柔,如同艺术家对待稀世珍品。

    继而,他的手轻轻握住了阮疏的咽喉,微微收紧,他甚至能感到阮疏白皙的皮肉下,规律跳动的脉搏。

    杀了?还是留着?

    谢怀瑜眯了眯眼,松开了紧握着阮疏脖颈的手,大拇指抵着阮疏的唇,渐渐地,原本有些许皲裂的唇,染上了殷红的色泽。

    若有所思地看了睡得毫无防备心的女人,他扯了扯唇角,如同来时一般,不见踪影。

    片刻后,阮疏惊坐起。

    她拉过衣袖,垫在手背上,用力搓着自己的唇瓣,猫儿眼带着些潋滟的水色。

    就算没睁开眼,她也知道刚刚捉弄她的定是谢怀瑜。

    当谢怀瑜握住她脖颈的那一刻,她真的是扼制住了全身的力气,才没有因为生理性的害怕而颤抖,她如果醒来,不敌谢怀瑜,只能是引颈受戮,因此还不如佯装睡死过去,说不定还能逃过一劫。

    现在逃是逃过了,但对方最后的举动,却让阮疏的心鼓噪不安。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这谢怀瑜,不对劲啊……不会真的对她这张脸图谋不轨吧?

    呔!她都没看够!

    阮疏下了床,趿着布鞋,从房中探出头。

    “哟,醒了?”清洌的嗓音从旁侧传来,阮疏扭头,瞧见沈归音戴着帷帽,靠在墙上,他的身量不算极高,少年气很重,阮疏呆愣愣的,她没有想到沈归音会站在她的门口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