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下悱恻,昔日的画面历历在目,这此间的二十余年真的只是镜花水月吗?这一生的喜怒哀乐…真的只是南柯一梦吗?

    “寻回本真?”我苦笑一声,眸心瞬间便涌出泪水,喃喃自语道:

    “即便真能够如此,又能如何?若不能与自己所爱之人在一起,这本真我不要也罢!”

    说完便抬起头迎上他深邃的目光:

    “大师非我,怎知我的喜乐?即便此间真乃虚妄,我真的是一具错归的孤魂野鬼,我也甘之如饴,不劳大师费心!”

    “甘之如饴?”

    他听了我的话去,垂下目光,手中一直转动着的佛珠突然停了下来,声音怪异道:

    “女施主莫非是贪恋宇文一族的皇后之位?依贫僧只见,这皇后一位并不属于你!”

    “大师您多虑了,我根本不在乎这皇后之位,我所求的无非就是与所爱之人携手相忘于江湖而已。言尽于此,告辞!”

    我不想和他再纠缠下去,话一说完转身就要离去,脚还未踏出木屋,一股火辣的痛感便从肩膀蔓延到了全身。

    “妖孽便是妖孽,果然是无法度化的!不管你如何狡辩,都不能洗脱你犯下的滔天罪行,陷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的事实。你执迷不悟,不愿听我教诲,那老僧今日就为天下苍生翦除祸害,你…受死吧!”

    我忍着剧痛,猛然转身,只见面前说话的和尚眼露暴戾之色,那骇人的模样,俨然是入庙时立在殿侧的金刚一般,此人佛法修为精湛,让我不敢再直视他的眼睛。

    慌神中,只感觉周围的空气突然重逾千斤,压得我手脚无法动弹。我知道这是他精修的功法,若不能破解必然只能束手待毙。此人武功之高,是我生平仅见,心里只是希望他能够停下内力,我好有一线生机逃出去。

    思绪中,我定下神来,右手突然一挥,顺势扯下了肩上用来挡雪的披风向他用力扔去。那宽敞的披风便挡住了他的视线,身上的压力瞬间消失,我不敢再有迟疑,趁此时机向屋外冲去……

    “萤火之光也敢与日月争辉?不自量力!”

    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回头间,见那厚厚的披风竟然被他赤手瞬间扯裂,未等我出得屋子,他便如跗骨之蛆又一次追到了我身后。一柄金光锃亮的杵棍便向我毫不犹豫的挥来,出手的力道重于万钧。

    就在千钧一发之时,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还未等我回过神来,来人迅速将我拉向身后,高大的身躯为我挡下了重重的一杵,瞬间一口鲜血便从他口中喷薄而出。

    “宇文邕!”

    我被眼前的情景惊的大叫出声,和尚这用力的一杵,势必是为夺我性命而来,可宇文邕用身体毫无顾忌的生生为我挡下了,即便内力再深厚之人也是重伤无疑。

    “秃驴,你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