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惨叫声不断,高长恭所行之地,手起刀落间都是血肉横飞。此时的他犹如杀神,势不可挡,仿是要把心里憋着的那一股浓浓怒火发泄的干净,方能解气。

    艰难的打斗了几刻钟,我们终于出到了宫门口,早有人守候在此,高长恭向我投来一眼,不再迟疑,扶我上了马车,挥鞭急驰而去。

    路遇客栈,他便迫不及待的为我找来了大夫。

    “她怎么样?”高长恭低沉的声音中仿是隐隐含着一股尖锐的痛感,问向刚把手从我手腕脉搏上移开的老先生时,就快要把持不住。

    我心中也忐忑不安,这一路上他都未有一语,想必心里多少也是有些怪我的。

    “姑娘体内气血不足,身体虚弱,又太过劳累,怕是难保此胎啊!”

    他的话一出口,我就感觉心上有无数把刃尖在猛戳,眸心溢出泪水,却只能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再瞧高长恭一眼。

    “不过姑娘肯卧床一月,老夫倒还是有些胜算的。”

    “当真?”高长恭终于肯说话,此时他心中极力苦苦压制的怒火仿是就要暴发,他一手拉住我身边大夫的衣襟,声音急促道:“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保她母子平安!”

    “公子放心,老夫一定尽力而为!一定!一定!”那老者吓出一声冷汗,只能不停的点着头迎合着。

    高长恭这才肯放开他,低斥道:“若是有任何差迟,你也修想留命!”说完瞧我一眼,却不曾有半句言语,静待片刻后,终是离我而去。

    我心中凄然,眸心溢出的泪水滑落脸庞,心里宛若被人强行注入了滚烫的铁水,灼得我生生发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