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长驰,来到了长白山脚下。

    “公子您看,再往上,这马车是上不去的。”那车夫是一脸无奈地道。“要不,就停在此处?”

    许云卿点点头,抱着怀中的人出了马车,抬头看向那巍峨连绵的长白山脊,此时正值盛夏,山上均是遮天蔽日的百年古木。

    他的师父木桑老人,正是住在这长白山山顶的一处。此地,是他幼时学艺多年的地方。

    送走了车夫,许云卿背着何绵儿开始爬山,他被那道人打伤,虽则恢复许久,但毕竟是气血不通,走路终究是慢了许多。

    他预估依着目前的脚程,大抵是天黑之前能到师父住处。

    中途何绵儿有醒来一两次,见许云卿正背着自己,好奇道:“你莫不是背我前去,要将我葬在山顶不成?”

    气得许云卿一时无语,回头是轻轻弹了弹她的脑门道:“你瞎想什么呢。”

    何绵儿咧嘴一笑,心下却是知道,此行若是不成功,她确实是九死一生了。

    “许云卿,给我唱首歌好不好?”何绵儿只轻声道,山路坎坷,她只觉头昏脑涨,生怕不知何时,又昏睡了过去。

    “好。”许云卿只轻声哼了起来,这是一首长白山地流传的民谣小调。男人低沉的声音轻声哼唱起来,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何绵儿又慢慢闭上了眼,耳畔全是许云卿浅浅的哼唱。

    眼看着日薄西山,许云卿知晓距离师门不远了。一阵清风吹来,许云卿却是敏锐地闻到了一股血腥之气。

    “不好。”他心下暗暗道,背着怀中的人是加快了脚步。

    师父木桑道人常年在山顶,山腰之际,却是有不少猎户,时常是供一些野味货物、柴火之类给木桑师徒所用。

    眼下这血腥之气.....

    许云卿不顾内伤才好,是施展轻功,果真是在一处茅草屋中,看到了跌落在地的猎户,已然是被人开膛破肚,死去多时了。

    许云卿抬头看看那不远处的木桑道人所住的地方,低头又看看怀中已然是昏迷的何绵儿。

    心下一滞,将何绵儿安置在了屋内,转身自己提着刀上了山。

    毕竟,木桑道人是培养自己多年的恩师,可以说是如师如父,眼下明知师父有难,许云卿自是不可能转身离去。